齊太太也在給丈夫打電話,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與先前的趾高氣昂辨若兩人。
電話一接通,齊太太可憐兮兮的叫道:“老公!”
“良辰那裡還好吧?兇手抓住了嗎?我開完會就馬上過去。”齊老闆沒聽出妻子語氣的不對勁。
“都是你那狗兒子!”齊太太立即尖聲高叫:“要不是他惹到了人家,能鬧成這樣?”
“怎麼回事?怎麼說話呢?我兒子還不是你兒子?”齊老闆感覺事情已經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了。
齊太太怒道:“你那狗兒子惹的人是誰?市長李書敬的親戚!差點就要了我的老命!不是你平時沒好好管教他,能搞成這樣嗎?”
“李、李書敬的親戚?”齊老闆有點喘不過氣來。
齊太太越罵越是委屈,哭著叫道:“人家要抓你的狗兒子去判刑,我能怎麼辦呢,你說!你說呀!”
“啊?不能吧?”齊老闆遲疑了一會,鎮定下來,說:“你先把事情經過說說,我想想辦法。”
齊太太便添油加醋的把前情提要交代了一遍,備言宋保軍的來頭有多大,背景有多深厚,只說得齊老闆大汗淋漓,又道:“現在人家要賠錢,讓十四個同學一起出,我們家出大頭,你說怎麼辦吧。”
齊老闆沉吟道:“一千萬嘛,給學校圖書館捐助的五百萬和貧困學生救助的三百萬倒是不急。但是那位宋公子卻特別提了兩百萬的精神損失費,這個最為重要,必須馬上完成。剩下的我們可以今晚和其他家長碰個面,商量商量每家該出的份額。”
……
……
在副校長辦公室裡,三人好一陣閑聊。因為柳省長和杜二少的緣故,周凱非常客氣,隱隱露出結交的意思。
宋保軍自然投桃報李,沒幾句話已和兩人稱兄道弟起來,左一句凱哥,右一句明哥,叫得十分親熱。
體內的猥瑣人格融合已深,與兩位人物交流起來毫無阻礙,何況又有哲學人格加成,談天說地幾乎無所不溜。
一時引經據典,一時評論時事,一時笑談古今,一時縱論天下,可謂口若懸河,有些思路連韋明亮也不一定能跟得上。
周凱只道他是柳省長家的親戚,心想這些官二代果然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學識淵博見解深厚並非虛言。如果今後沒有從政,便是搞推銷也能隨隨便便混一口飯吃。
韋明亮已經見識過宋保軍的神奇之處,也就不再囉嗦。
淩安琪笨手笨腳的幫忙端茶送水,好幾次險些把水澆在自己身上。
宋保軍讓她給兩位領導表演節目,淩安琪便羞怯怯的清唱了一首《unexpectedsong》,歌喉婉轉優美,女中音演繹出別樣精彩,周凱和韋明亮紛紛贊賞不已。
最後周凱發現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告辭。
市長專職秘書與清閑二字從來都沾不上關系,難得擠時間和宋保軍喝茶聊天,已是難得的閑暇時光。中午有個文化宣傳會議,下午去參加茶州美術展開幕,晚上寫市長大人明天的工作報表,日程排得滿滿當當,根本忙不過來。
宋保軍也不好意思久留,和淩安琪一起出門。
“先生,幸好有你在,不然我被開除回去,不知道該怎麼和老爸老媽交代。”
在淩安琪心目中,宋保軍的身影愈發高大,於是自動省略了一個字的稱呼,顯得尊敬而又親熱。
宋保軍嘆口氣道:“你太善良了,明明齊良辰惹出來的事端,你無辜被捲入其中,不必自責。也多虧周秘書和韋校長明辨是非,主持公道,才得以圓滿解決此事。”
淩安琪猛一陣點頭,說:“是是,周秘書和韋校長也是好人。呃,我得去教室上課了,不然老師會說的。先生今晚有空嗎?”
宋保軍看看洗剪吹牌石英錶,說:“今天先不去上課了,我去你宿舍看看怎麼樣?”
淩安琪一時有些為難:“可是男生不能隨便進女生宿舍,而且、而且我的床鋪還沒收拾好,宿舍很亂的,怕先生見了會笑話。”
“我就隨便看看。”
“那、那好吧,等會宿管阿姨不讓進可不怪我哦。”
走到女生宿舍大樓外面的大門,果不其然被宿管阿姨給攔住了。
不過宋保軍何許人也?連韋校長也能唬得一愣一愣的,區區阿姨自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