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太與她的目光接觸,嚇得渾身一激靈,險些又再次嘶聲慘叫,使勁把腦袋縮排胸口裡面。
淩安琪猶猶豫豫的問:“你們、你們能不能不要針對宋先生,有什麼問題盡管找我好了。”
“你別說話,交給我來解決。”宋保軍拍拍淩安琪的屁股。
“是,宋先生。”妹子紅著臉說,悄悄整理了一下衣服,把後腰的襯衣掖進牛仔褲裡。
經過幾次接觸,宋保軍漸漸摸透了巨無霸妹子的性格。平常時她羞怯嬌柔,性格內向,不怎麼交朋友,還有點自卑心理,遇到事情容易緊張,說話詞不達意,做什麼都傻乎乎的。
但在發怒的時候,妹子的情緒就會變得難以控制,進而産生不可匹敵的力量,彷彿狂暴的殺神,將擋在面前的任何人或事物通通摧毀。
這也許是她在體校換了十七八個專業的緣故。
宋保軍揉揉紅腫生痛的手腕向齊太太慢悠悠走過去,笑道:“你剛才說這件事應該怎麼解決了?打算我的兩隻手?”
齊太太畢竟作威作福慣了,經過短暫的魂不附體,很快反應過來,不顧一切沖躲在辦公桌裡面的吳主任叫道:“快叫人過來!制止他們的暴行……”
話音未落,宋保軍一巴掌狠狠摔在她的臉上,冷笑道:“叫人?叫誰?”
齊太太捂著臉眼中全是怨毒,說:“你是搞不清楚狀況了吧?現在打我容易,等下你就死定了,我不光讓你死,還要整死你全家,在這小小的茶州城裡,沒有我搞不定的事,你記著!我會讓你家裡人永遠找不到工作,流落在街頭等死!現在!馬上!跪下求饒!我心情好或許會放你一馬!”
“廢話還挺多。”宋保軍手臂高高抬起,蓄足勢子,又是一個巴掌掄了下去。
這個耳光好不響亮,只扇得齊太太半邊身子歪進沙發裡,耳膜嗡嗡作響,臉龐腫起,留下一道鮮紅的掌印。
吳主任藉助資料夾的掩護,成功從兜裡摸出手機,剛要撥打,一雙舊皮鞋映入眼簾。
只見宋保軍拿著先前的那尊玻璃煙灰缸嘿嘿冷笑,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哎喲!”吳主任痛得大叫起來。
宋保軍腳尖一壓,把掉在地上的手機輕輕拖出來,再抬起腳猛的一踏,手機隨之碎裂。
“打電話?是不是不給我面子?”
吳主任腦子昏昏沉沉,無法做聲,用哀求的眼神望著宋保軍。
另外一個保安只能呆立原地。入職之前他受過三個月培訓,也熟悉一些體能對抗的流程,然而淩安琪赤手掙斷鋼制手銬、一肘子打飛王淼,完全超出保安的認知的範圍。
至於黃毛青年,仍然保持著雕塑狀態——其實身體完好無損,早就可以活動了,愣是不敢動彈。
“你們這幫雜碎,先是縱子行兇,糾集十多名流氓混混在神聖的校園對我進行毒打。我們迫不得已自衛還擊,你們反而倒打一耙,究竟是何道理?”
宋保軍在辦公室裡喝問。
他知道對淩安琪來說學業有多重要,但是剛才為了自己不顧一切,連讀書也拋至腦後。這份感情沉甸甸的,讓宋保軍感動,同時也壓力倍增。
這件事必須有一個好的結局。
宋保軍摸出電話準備撥給柳重山,如果這位老喜歡吹牛的省長沒給解決好,那麼三十二重人格的主人不介意給他一個教訓。
一雙錚亮的皮鞋出現在王淼邊上,有人訝然道:“怎麼回事?”
四五個人走進辦公室,為首的男人衣冠楚楚,相貌英俊,約莫三十歲上下,自帶一臉領導光環。
身後跟著個四十來歲的肥胖男人,腋下夾著公文包,低眉順眼的,活脫脫一副狗腿子模樣。
另外還有一個赫然便是本校副校長韋明亮,走在後面,身份似乎是陪客,看樣子最前面這男的地位並不一般。
韋明亮認識宋保軍,限於為首的男人在場,不便招呼,朝他微微頷首。
淩安琪趕緊把宋保軍護在身後。
齊太太看見那肥胖男人出現,屁股頓時如同裝了彈簧似的,從沙發一躍而起,喉嚨彷彿安了喇叭,高叫道:“阿慶!你怎麼現在才來!你姐都被人欺負到骨頭去了!你外甥被人打得半身不遂,住在醫院不知是死是活,現在兇手又在辦公室裡耀武揚威!你當什麼教育局的狗屁科長呢!還不快來給姐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