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由宋保軍過問之後,經馮佳霖親自辦理手續,一個小小的工程隊臨時工人調入安監部工作,這讓老闆丁勇強驚訝之餘,心頭亦是十分震動。
安監部是什麼樣的機構?監理工程建設生産安全,權力之大,只要一個不合適,就能叫你立即停工整頓,罰上幾十萬不算什麼。
一旦在安監部上班,要給你穿小鞋不是什麼難事。
丁勇強哪敢阻攔,還知道自己從前得罪王梅得狠了,不禁十分後悔,立即給王梅結了工資,另外多給一萬塊,說是王梅這些年辛勤工作的獎金,把她恭恭敬敬的送到專案部報到。
而那些從前的工友,態度自是發現翻天覆地的變化,硬是要湊錢請她去聚餐。
總算王梅心切兒子,請了假趕到學校來看望,不料又遇到那個提拔自己的貴人。
郭俊、譚慶凱等人也都驚疑不定,這家夥什麼時候變成“宋委員”了,看那樣子,似乎與王梅還是素識。
“地點不改了,就去湘湘館吧。”
宋保軍當先走在前面,郭俊和王梅跟在後面,悄悄問道:“媽,你怎麼認識宋保軍的?”
“剛才我說了呀,他就是那個貴人。”
“你怎麼不早說!”郭俊的音量大了一些,宋保軍回頭掃了他一眼。
郭俊急忙冒著冷汗垂下腦袋不敢做聲。
一起來到湘湘館,訂了一間包廂,請王梅上座,宋保軍點了七八道好菜,在等待的當口,目光冷冷的看向郭俊,笑吟吟的問:“俊哥兒,能談談你平時是怎麼孝順令堂的嗎?”
“我、我、我……”郭俊急得說不出話來,抓耳撓腮,一臉焦急惶恐,又向母親投去求救的眼神。
王梅忙說:“宋委員,小俊平時在家對我可好了,從來不給家裡添麻煩,呃……”
“不添什麼麻煩?”宋保軍饒有興趣的問。
王梅再遲鈍也知道兒子遠不是他說的在學校門門功課優秀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勉強應道:“那個,我們週末做菜也不要他幫手,就是吃飯時把飯菜端到房間裡給小俊。”
眾人鬨笑聲中,郭俊差點沒把頭伸進桌下。
宋保軍淡淡笑道:“俊哥兒,就連吃飯還讓父母侍候你?都不願和家裡人同桌吃食了?說吧,還有什麼劣跡,不要阿姨說,你自己老老實實交代。”
郭俊哪說得出口,坐在椅子上左右扭動身體,直如熱鍋上的螞蟻,焦灼難耐,忐忑不安。
“不說也行,我們也猜出來了,你在家裡不就是個小皇帝麼,天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只知道要錢,對父母還不是很滿意,嫌父母工作不好,甚至阿姨難得來學校一趟,你還覺得丟了你的顏面。”
譚慶凱唯恐天下不亂,插嘴道:“俊哥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哪能對阿姨喝來吆去的呢。”
郭俊深深垂下頭顱,如同被審判的戴罪之身。
宋保軍道:“說實話吧,我在茶州新港專案部有個職務,正是我把阿姨調到安監部去的,以後月薪一萬,工作也不太辛苦,算起來稱得上白領,只要好好做事,將來也不會比別的家庭差了。”
郭俊又驚又喜又是不安,忙說:“謝謝軍哥。”
眾人均想宋保軍神出鬼沒,能和茶州新港搭上關系也不出意外。
“我想,王阿姨原來是在工地打零工的,搬磚、挖土、挑泥什麼都幹,攢下錢來供你讀書供你花銷,自己捨不得吃穿,生活的艱辛有目共睹。我也希望,能幫一把就盡量幫幫,讓王阿姨過得更好一些。”宋保軍突然一拍桌子,嚇了所有人一跳:“可是你小子對父母什麼一副態度?”
郭俊臉色刷的就白了:“我、我我我……”
“跪下!”宋保軍喝道。
譚慶凱立即提起板凳,一副“張龍趙虎王朝馬漢隨侍包大人左右”的派頭,那板凳就好像是狗頭鍘。
郭俊早就被宋保軍嚇破了膽子,聞言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宋保軍說:“不是跪我,是跪阿姨,好好向令堂承認你的錯誤。”
郭俊抬眼偷瞄宋保軍神色,見他一臉的正直無私,渾身上下散發天下為公的光輝,連忙移動身子跪向母親的方向。
王梅同樣被他們的舉止搞得不知所措,忙說:“不要這樣,哎,到底怎麼回事,小俊,你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