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整體裡面,又含有中國畫裡最為強調的矛盾和對比,黑與白、疏與密、動與靜、虛與實、冷與暖,彼此契合得相當完美。
楚潤田知道自己再練十年也難以達到宋保軍的高度。
“哎呀!糟蹋了!完全毀了楚師兄的心血!宋保軍,你看你幹了什麼好事?這是暴殄天物啊!”秦淑敏兀自不識抬舉的叫喚起來,在大院裡十分響亮,驚醒其他所有沉浸在畫作內容中的人們。
楚潤田還想遮掩過去,被這女的大聲嚷嚷,頓時怒從心頭起,沉聲道:“秦淑敏!你給我閉嘴!”
“怎、怎麼?”秦淑敏沒想到反惹了楚師兄不高興,頗為不知所措。
楚潤田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沒當場發作,道:“宋兄改得很好,你不必多說了。”
“這、這、這個……”
楚潤田道:“向宋兄道歉!”
秦淑敏愣住了。
楚潤田見她不動,稍稍提高音量,催促道:“還不快道歉?”
秦淑敏心想我是為了你好,怎麼你倒向著別人?一時只覺滿腹委屈,淚花在眼角泛起,咬著嘴唇低聲說:“對不起,宋保軍同學。”
宋保軍很沒勁的甩手,不耐煩的說:“楚潤田,我這改的內容,一般女人看不出來,你跟她計較什麼?”
有人想:“你話裡的’一般‘兩個字改為’庸俗‘就對了。”
楚潤田愕然,不好再繼續發表什麼不適宜的言論,便大力咳嗽一聲,低頭欣賞那幅畫。
秦淑敏終於識相的收起心思,見眾位高富帥的男生都以宋保軍為中心圍拱在邊上,心中突然冒出個驚人的想法:“莫非他才是隱藏的富二代?天!我得罪他這麼狠,以後該怎麼辦?”
楊宣死死的看著宋保軍,說:“好一個書畫雙絕!宋先生如此大的本事,枉我在茶州大學讀了三年多的書,竟沒聽過你的名字,失敬失敬。”
他把原來略微隨意的稱呼“宋兄”改為“先生”,足顯心中的敬意。
“不敢不敢。”宋保軍依足之前進門時兩人的做派拱手謙遜。
楊宣笑了起來,道:“宋先生這朋友,我楊某人交定了!快把我珍藏多年的汾酒拿出來。我要和宋先生喝上幾杯。”
一名僕人得令,返回屋子小心翼翼端出一個精美的細頸圓肚瓷瓶。
汾酒這名號在楊宣嘴裡說出來平淡無奇,實則是窖藏三十年份的杏花村,存世量稀少,有錢也難買到。
楊宣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雙手捧給宋保軍,說:“宋先生,我敬你。”
宋保軍推辭不過,一口喝幹,入喉綿和醇正,芬芳宜人。
楊宣也跟著喝掉一杯,雙方相視而笑,代表著宋保軍正式加入寒山社。
別看這楊宣身穿改良漢服,裝模作樣得緊,實則是寒山社的副社長兼贊助人。家裡財大氣粗,花錢如流水,再加上行事瀟灑,平日結交四處才學之士,素有賽孟嘗之稱,任誰都給他三分面子。
他做了這番表態,其他人對宋保軍的態度也開始發生變化。
就連艾朗洲也在想:我跟這種牛人爭搶葉淨淳,爭得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