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佩龍蹭的一下站直身軀,驚得雙眼圓睜,手裡酒杯叮的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而裁判和箭術教練同時張大嘴巴,彷彿看見了全世界最不可置信的事情。
那宋保軍又瘦又矮,面孔蒼白,外貌文弱無比,誰能想象他竟然看似不費吹灰之力拉開了一百磅的強弓。不是那種咬牙切齒,用盡全身力氣去拉,乃至掙得滿脖子青筋,而且姿勢又難看的模樣,而是輕輕鬆鬆的、順順當當的一拉就開。
至於其他的公子小姐不瞭解射箭上的知識,不知道一百磅的弓想要拉開其中困難有多大,沒有他們那麼震驚。
宋保軍開弓搭箭,先是“嘭”的一聲弓弦響,再是刷的一聲。箭矢已不見影子。
眾人不禁去看箭靶,看他究竟射中幾環。
然而左看右看,沒發現箭矢。劉佩龍就是一聲大笑:“哈哈,我道你小子唬誰呢!都脫靶了!”
卻見裁判員臉色慘青,指了指三十米開外的箭靶。那上面紅心處一個空洞,由壓縮草墊製成的箭靶靶心已被射穿,草芯紛紛揚揚散落。箭矢緊緊釘在箭靶後方的牆壁上。
劉佩龍不禁喉頭咕隆一聲,倒抽一口涼氣。
箭靶竟然被射穿了!
宋保軍說:“還要比嗎?全省大學生運動會射箭比賽的季軍?”
劉佩龍想要說箭靶都壞了應該不能不計入成績,然而這句話在喉嚨裡滾來滾去始終沒說出口。
“呵呵,你小子不就是想整整我,讓我在大家面前丟臉嗎?以後請你在打算整我的時候先去調查一番,看看我宋保軍是什麼樣的人。”
宋保軍放下一百磅弓聳聳肩,掏出香煙叼在嘴上,滿心歡喜的柳細月馬上搶過打火機為他點燃,繼而左顧右盼,得意洋洋,像是驕傲的小妻子。
“你是什麼人?”劉佩龍沙啞著嗓子問道。
宋保軍對他看也不看,頭顱高高昂起,道:“劉公子此言差矣,我不是什麼人,但是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就問你一句,服了麼?”
劉佩龍內心極度矛盾,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一箭能夠射穿箭靶的牛人,確實不用再比了。再怎麼繼續下去,被羞辱的始終還是自己。
大家眼看他陷入尷尬的境地,誰都沒好意思出聲。你劉佩龍想整別人,反而一腳踢到鐵板,這實在不好說話。
柳細月笑吟吟道:“劉公子,不是我針對你哦,做人呢,願賭服輸是一項基本美德。那二十萬我不太在乎,只要你現場繞游泳池爬一圈我就心滿意足了。”
“大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佩龍也就跟大家開個玩笑而已。真要爬的話,那也太傷體面了。”就在局面僵硬難堪之時,葉成器不知從哪冒出來,沖柳細月謙和的一笑,轉向宋保軍卻立即變成冷冽:“宋先生,我好心好意請你來喝酒,誠心誠意與你交朋友,你非要鬧得我們的宴席不可開交嗎?”
他一句話舒緩柳細月的情緒,不僅把劉佩龍的賭約輕輕揭過,還向宋保軍興師問罪,果然不愧是烏衣會的副會長,說話極有水平。
雖然是劉佩龍提出要去羞辱宋保軍,但在局面不可控制之時,葉少必須站出來予以維護,否則會對他的威信造成損害。
其他幾個還想看熱鬧起鬨的人見葉少出來了,都不再說話。
宋保軍對他的恐嚇不為所動,說:“葉少,你真想當這個和事佬嗎?”
“怎麼?”葉成器眉頭就是一皺。
宋保軍說:“既然葉少想賴了這把賭賬也成,要不我和你再賭一把怎麼樣?我若是輸了,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我還會親自向劉公子道歉,如何?你若是輸了,劉公子把欠我的二十萬賭債翻倍還清。再添個彩頭,你給大夥兒現場獻唱一曲。”
葉成器心道這家夥心機好重,一句話就把自己擠兌得下不了臺。賭麼,不見得是輸是贏;不賭麼,以後肯定會與劉佩龍心生嫌隙。當下問道:“賭什麼?”
宋保軍道:“葉少,你看這裡不算工作人員的話,大概有多少人?”
易琮寧在旁邊幫著數了數,說:“除去工作人員和送入客房休息的醉酒朋友,我們目前在場的共有二十九人。”
宋保軍道:“那麼我賭這裡二十九個人中有兩個人的生日是同月同日,如果沒有是我輸,有的是你輸。葉少,賭麼?”
眾人聞言頓時紛紛在心中盤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