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霜見他把人生形容得如此冷漠,心裡一時難以適應,沙啞著嗓子說:“你恨我就恨我吧,說這種怪話有什麼用呢。”
宋保軍繼續不停留的吃完牛排,指著遠處的一份紅燒豬蹄讓侍者幫個小忙。
不料那侍者滿腔怒火說道:“先生,您讓一位柔弱的女士這樣傷心,我是不會為你提供任何服務的。”說著遞給袁霜一盒紙巾,扭頭徑自走了。
宋保軍目瞪口呆道:“我哪裡讓她傷心了?我只是想吃個豬蹄而已好不好。”
袁霜皺眉道:“你前有一個又高又壯的女朋友,現在又有一個柳細月,真的不打算向我解釋什麼嗎?”
“解釋什麼?”
袁霜突然抬高了音量:“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又呆又傻還窮,是不是裝出來的?怎麼後面又變得那麼會說話,會彈鋼琴,和著名教授辯論,換了好幾個女朋友,簡直轟動全校,你當我沒腦子的啊?你那個時候是不是一直在裝傻騙我?虧我還以為你真的很可憐。”
“不,你誤會了。”宋保軍拿出一根香煙點燃,說:“一個男人在女人面前變傻,正說明真切的愛情讓人智力降低,在那個時候所有事情都是盲目的。我就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德智體美勞五好學生,仁義禮智信、忠孝廉恥勇十全青年,奈何你沒有給過我展示的機會。”
袁霜咬著牙說:“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所以我從來不和與自己價值觀有沖突的人進行溝通。”宋保軍老神在在的噴出一圈煙霧,側臉彷彿正在打發煙花女子的國産淩淩漆,“你還是安靜的做一個漂亮的花瓶好了,別老去想深奧的問題。以你的腦子,想也想不出答案。”
袁霜冷冷的說道:“宋保軍,我發現我有點恨你了。”
“喂,話說反了吧,我才是受害者。”
對面仍在與葉成器閑談的劉佩龍看見袁霜湊上去和宋保軍聊天,兩人還坐在一起,最後連侍者也避開了,想是兩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私密話題要談,不由得暗暗痛恨。
葉成器也發現了這個場景,對劉佩龍所說小癟三勾搭自己女朋友的說法更無懷疑,對他又多一層信任,也更堅定自己除掉宋保軍的想法,微笑道:“劉公子,烏衣會理事會年底改選,我打算提名你和易公子,專程管理茶州事務,你覺得怎麼樣?”
劉佩龍大喜,道:“只怕在下年幼德薄,有負葉少重託。”
“阿龍,你這話就太謙虛了。”葉成器換了一個更親密的稱謂,說:“因為你有能力,所以理事會需要你。我想我們今後還可以有更多合作機會。走,我們喝杯小酒,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理她作甚。”
有錢人的生活方式遠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普通人要精彩萬倍,對於葉成器這種層次的高階人士來說,女人只是一種並不鮮見的資源,用不著特別在意。
劉佩龍只好訕訕的跟在後面,戀戀不捨回頭看了袁霜一眼,好像想起來什麼,突然笑道:“葉少,我覺得我們可以辦個比賽。”
……
“袁霜啊,你看你年紀已經這麼大了,快三十了吧?家裡送你來茶州大學是為了……”
宋保軍話沒說完,袁霜一手把他的紅燜豬蹄盤子掃到地上,怒道:“你說我快三十了?你說我快三十了?你到底什麼意思?你眼睛瞎了還是腦子殘了?我有快三十了?”
盤子掉在地上發出哐啷哐啷的聲音,汁水灑開。一名侍者連忙趕過來幫忙收拾。
她本已積聚了相當的怒氣,這時反應加倍激烈。
宋保軍渾若未覺,續道:“家裡送你來茶州大學是為了好好讀書,學習文化知識,改變自身命運的,不是叫你來這裡吃喝玩樂的享受。跟著劉佩龍四處招搖過市,你以為很過癮嗎?醉生夢死的奢華生活,到了年紀大以後回想起來,覺得那不過是之後的空虛,對人的本身沒有絲毫益處。”
“你……”袁霜臉色鐵青。
宋保軍說:“而且劉佩龍那小子我也沒發現他好在哪裡,樣子長得不好不說,人也浮誇得厲害,一點不像富二代,倒跟暴發戶差不多。你確定跟著他很好玩?”
“你說劉佩龍一千個不好一萬個孬,人家始終比你有錢。”袁霜本來不想用金錢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可是見到宋保軍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這話忍不住脫口而出,就想煞一煞他的威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