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腦殘女粉絲如夢初醒,通通叫道:“是啊是啊,你有本事就寫啊,光會評論別人算什麼?那我們去餐館吃到一碗不合口味的飯菜,也可以殺了廚子嗎?動動嘴皮子誰不行?”
上個禮拜的書法課,宋保軍被裘老師叫到臺上當眾示範,寫了一幅蘇軾《飲湖上初晴後雨》,筆跡糟糕得一塌糊塗。眾人到現在仍是印象深刻,因此那幾個女的叫得尤其有恃無恐:“你的字那麼爛,也好意思評論別人?那你寫啊!你寫出來我們就服你。”
書法藝術是一個長期練習積累的過程,包括深厚的書法基礎以及大量的人生感悟,沒有人可以短時間內速成。就像一個音樂初學者,今天剛開始學簡譜,過兩天就能拉出感人肺腑的《二泉映月》,除了天才,誰也無法保證。
明知道宋保軍根本不可能是億萬中挑一的天才,柯宇偉和腦殘女粉絲們叫得格外起勁:“你寫啊!別光說不練,成天就知道誇誇其談!”
他們這麼一吵鬧,居然也激起周圍中立觀眾的看熱鬧心理,只當做一樁特別好玩的事情。當下人人不嫌事大,紛紛跟著嬉笑:“快寫吧,評論家。”
“就是嘛,寫出來讓大家看看宋大師的筆跡,我們也好觀瞻一二,學習學習。”
“宋專家,你說得頭頭是道,天花亂墜,不親自展示一番,怎能叫人服氣?”
這時何建民已向旁邊學生問出宋保軍書法極爛的事實真相,有心要讓這小子出醜,站出來義正詞嚴的說道:“宋保軍,你搞什麼名堂?叫你寫就寫,別磨磨蹭蹭的浪費大家時間!”
宋保軍哪敢答應?硬著頭皮道:“我去餐廳吃飯,菜做得不好我訓廚子一頓,也用不著自己親手下廚來證明吧?”
何建民指著他鼻子大聲喝道:“你分明就是喧嘩課堂,滋擾生事!”
謝綺露越發得意,笑道:“宋保軍,你若是寫得出比艾朗洲更好的書法作品,我認你做叔叔。”
宋保軍沒好氣道:“你本來就是我侄女。”
何建民終於使出殺手鐧,說:“我們就請竹老評評,如果你寫的確實比艾朗洲同學好,我保證這個學期幫你申請獎學金。”最後一句話卻是聲色俱厲的說出來:“如果你寫不出,這個學期門門學科算掛科!”
宋保軍脖子一梗,就說道:“難道老子怕你不成?”當著系主任的面自稱老子,全茶州大學也就是他有這個膽子。
“那就寫!”何建民喝道。
整個爭吵的過程,毛竹峰始終笑眯眯的旁觀,並不發一言。
柯宇偉費去九牛二虎之力寫的《送劉季展詩貼》,還沒別人看過一眼,便被何主任粗暴的扔過一邊,重新鋪開一張空白宣紙。柯宇偉簡直欲哭無淚。
同學們紛紛讓開一條道路,人人均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歡喜色彩。
當此之際,宋保軍已經沒有任何退路。索性光棍到底,臉上淡淡的笑容,優雅而從容,輕輕一抬手一擺腿,大師風範盡顯無疑,下巴一揚,直呼主任的名字:“建民啊,還不去給老子磨墨?”
何建民氣得不輕,只當做沒聽見。討厭,這學生太討厭了!
那個被點名展現書法的侍墨女生楊海藍一直沒來得及表現,已被眾人徹底無視。她也不生氣,拿起墨塊準備研磨。
一隻纖纖玉手接過楊海藍手裡的東西,笑道:“還是讓我來吧。”正是葉淨淳,高挑的身影在人堆裡永遠無比出眾,猶如高貴的天鵝,拿著墨塊輕笑道:“我幫你磨墨,你好好寫哦。”
柳細月怒道:“女壯漢,不要在這裡礙手礙腳!”
葉淨淳白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倒了一些清水在硯臺上,細致的研磨起來。
艾朗洲呼哧呼哧喘氣,雙目通紅,但又捨不得離開,用複雜的眼神看著葉淨淳的絕美臉蛋,目光中滿滿都是愛慕,渾然忘了周遭環境。
冷不防一股力道自肩頭傳來,韓版帥哥向左邊趔趄跌開,哎呀了一聲,險險站穩。回頭一看,原來是宋保軍將他推開一邊,瀟灑的站在了講臺之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