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桂芳便笑:“我看哪,如果哥哥這周再不回家,你就要跑去學校找人了。”
韓若依臉一紅,嘻嘻笑著沒有說話。
吳桂芳看到外甥女的表現,心裡倒是鬆了一口氣。她就是怕外甥女因為母親的遭遇受到打擊,遲遲走不出陰影,未免對將來的成長沒什麼好處。
有的孩子因為家庭破碎的原因,後來變成了自閉症,不能融入社會。也有的心理扭曲,仇恨社會,報複社會。還有的如同行屍走肉,無法面對現實。這些種種,對一個家庭來說都是值得惋惜的,本來可以有機會進行改變。
韓若依來到宋家以後,平時幫忙做一些家務,閑空了回房間看書,不過每次吃飯時都要嘰嘰喳喳的向姨媽姨父問起哥哥的事情,歡喜之情溢於言表。吳桂芳也經常拿哥哥的話題來逗逗她,心想這樣最好,畢竟逝者已遠,生者還得面對今後的生活。韓若依依戀哥哥,能夠最大程度幫助小姑娘開啟心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宋靜桐週五要到晚上九點下晚自習後才能回家,母親就給女兒留了菜。
餐桌上手撕雞、魚香茄子、肉絲炒小青菜、醋溜排骨和紫菜肉末湯,四菜一湯,香氣四溢。
顧經理本來要走的,吳桂芳挽留幾句,她也就半推半就留在家裡吃飯,嘴裡一直說著不好意思,屁股則是紋絲不動牢牢坐在沙發裡。吳桂芳暗罵自己多嘴,只好繼續熱情的招呼客人。
韓若依為大家盛好飯,乖乖坐在哥哥身邊。
宋保軍給幾位長輩夾了幾筷子好菜,問道:“爸,你還沒從麗閣辭職麼?”
宋先生原本也要向兒子通報這件事的,便把自己捨不得離開的緣由說了一遍,道:“反正我留在麗閣,韓維武也奈何不了我。他不過一個淺薄的軟飯男而已,沒什麼真才實學。”
“可韓維武畢竟是公司的董事長。”顧經理擔憂的添了一句。
“那就讓他做不成董事長,讓韓維武後面的人知道他在麗閣沒有任何價值,還會阻止公司前進的步伐。”宋保軍淡淡的說:“韓維武的姘頭張雪媛歸根結底仍是商人,利益永遠排在第一名。當她明白這個人不能給他帶來利益的時候,她就會想辦法讓這個人離開。”
宋世賢奇怪的瞪了兒子一眼:“你說的倒輕巧,怎麼才能讓韓維武離開?”
宋保軍說:“韓維武這個人,我猜他還是想在張雪媛面前表現一番的,用於體現自己的價值。這個價值體現在什麼地方?很簡單,就是在他的領導下把公司做大做強。所以我想韓維武這段時間一定急於擴充套件業務,先把局面做得好看。他需要一個光輝的支撐點來提升威信。”
韓若依悄悄豎起耳朵傾聽。這是她親生父親的事情,說不關心是假的。
宋世賢和顧經理見他一副絕世高手運籌帷幄侃侃而談的樣子,都不禁好笑,問道:“你分析得出韓維武打算怎麼發展?”
吳桂芳在旁邊夾了一大塊排骨給丈夫,沒好氣說道:“喂,你們啊,討論公司事情說了一個下午,現在兒子週末放學回家,還要拉著兒子一起討論,到底有完沒完啊!小軍才讀大二好不,他懂什麼!”
“好,好,吃飯,吃飯!”宋世賢無可奈何的笑笑。
“對了,小軍,你不是說還有五萬獎學金麼?還沒拿回來?”吳桂芳當眾說這話有兩層意思,一是在顧經理面前炫耀:看看,我兒子在學校拿了五萬元獎學金,多光彩啊,多值得大聲喊出來啊!二是怕兒子有了錢拿去胡花亂用,因此催促一番。這錢將來是有大用處的,必須存在自己手裡才安心。
宋保軍對賭球莊家文哥的恨意更深一層,臉上若無其事說道:“媽,學校的獎學金不是領工資那麼簡單,需要好幾層審批,各級領導簽字。我這個事基本是定了,但還得等期末呢。”
“哦!”吳桂芳說:“可能人家就想看你這個學期的表現吧,如果表現不好的就不發了。你在學校一定認真聽講啊,不要和同學老師鬧什麼矛盾,給媽媽爭口氣。”
宋保軍故意讓母親在顧經理跟前漲臉,淡淡笑道:“還好了,學院豎我為典型,還有中海的一個老師也是因此過來的。”
吳桂芳趕緊問道:“什麼老師啊?出名麼?”
“叫塗芬,中海音樂學院的教授。她最近把關系轉到茶州大學音樂學院來了。”
吳桂芳沒聽說過這個名字,頓時有些失望,正想說不認識,顧經理已滿臉驚訝的接話道:“塗芬!你是說音她前段時間因為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學生因此轉到茶州來了!”
“哪有什麼天才,我都是把別人喝咖啡的時間都用在努力上了。”宋保軍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顯得特別真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