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拿出手機說:“我們把他捱打的醜態拍下來發到網上,也好給機械工程學院所有同學出出惡氣。”
蘇林恆趕緊攔住那人道:“你豬腦子麼!幹壞事還要留下證據?這種事可大可小,打個架而已,我分分鐘擺平。萬一傳到網上哪有那麼容易收拾的?”
那人收起手機訕訕賠笑道:“是是,還是恆哥考慮周全。我們今兒的主要目的就是修理修理這不是東西的東西!”
宋保軍手腳並用爬到腳踏車旁邊,又捱了狗頭軍師一腳。
“恆哥,你說應該怎麼做才能讓敵人心服口服?”狗頭軍師不等蘇林恆回答,喝道:“宋保軍,跪下!給爺爺磕幾個響頭就放了你,不然把你的屎打出來!知道茶州大學什麼最管用麼?金錢和背景!我們恆哥的來頭絕對是你不可以想象的,隨便打你個半死,校方根本不會過問。”
宋保軍擦著嘴角的黃褐色液體嘿嘿慘笑道:“我想起來了,打賭的人要向對方當眾磕頭認錯,蘇林恆,你趕緊磕頭,說不準我心情好放你一馬。”
蘇林恆臉色又紅又白,怒道:“小赤佬還敢嘴硬!我踢不死你!”
狗頭軍師索性一腳踏在他身上:“你敢為屈景森出頭偷襲徐巖勇,我們就敢為徐巖勇出頭圍毆你!”
蘇林恆不太爽快的瞪了狗頭軍師一眼:“阿文,請你記住一點,我們不是為了徐巖勇才打他的。我們是為了鋼鐵天團的面子懂嗎?連個區區宅男都打不過,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廢物的名字。”
狗頭軍師不敢與其爭論,心道:“恐怕是為了你能更好的追求郭鬱煙才對。”
“對了,你們剛去關禮堂電閘的時候,有沒有被攝像頭拍下?”
“恆哥放心,我們小心著呢,都用東西擋住了臉。今天就是把宋保軍打死在這裡,也要弄成個死無對證。”鋼鐵成員有恃無恐的放著狠話。當然,打死人是不敢的,若只是教訓一番那又綽綽有餘了。
至於禮堂晚會的後臺,早已亂成一團糟,大家都在尋找偉大的鋼琴演奏家。最為著急的是塗芬,焦急的在後臺竄來竄去,全然不顧“娛樂圈教母”的形象,隨便逮住個活人就問:“喂,你有沒有看見宋保軍?”
可惜誰都沒有看見,不然叫大家知道剛才令所有人痛哭流涕的演奏者正在慘遭毆打,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精心編排的幽默小品慢慢洗去觀眾們的惆悵,大家重新回歸晚會的本質。
清冷的路口沒有多餘行人,狗頭軍師打得興致勃勃,一腳比一腳更狠,宋保軍的口鼻漸漸滲出鮮血。自從三十二重人格覺醒以來,他已經很久沒被打得這麼悽涼過了。
蘇林恆勝券在握,惡狠狠笑道:“小赤佬!好事不過三,最後問你一次,到底答應還是不答應呢?我奉勸你不要再掙紮了,把郭鬱煙讓出來又能怎樣?以你的資質反正也泡不上她,人家看你鋼琴彈得好,想隨便聊幾句而已,你還蹬鼻子上臉了?聽哥哥的,好歹還有十萬塊賭金可拿,哥哥願賭服輸,打賭從來不會賴賬,不過你當真執迷不悔的話,這十萬塊給不給都成,它又不受法律保護。”
其實蘇林恆根本不想給這筆錢。他是富家子弟不假,十萬塊零花錢也不是想拿就拿得出來。平時開一輛賓士,那是自家叔叔借給他瀟灑的,行駛證寫的是叔叔的名字。
蘇家家大業大,子侄眾多,蘇林恆每個月生活費三萬元左右,再加上叔叔的幫襯,能拿到手的約莫五萬,條件好過普通人太多。可是對於一貫大手大腳的蘇少爺卻遠遠不夠——他昨晚單是請郭鬱煙吃飯就花了三千塊。每到月底基本清潔溜溜,一分不剩。
恆哥的主意就是等宋保軍答應的時候,偶爾流露出貪財之意,再告訴對方這筆錢我不想給了。看看他的臉色,想必一定精彩。
可宋保軍居然硬氣之極,死也不肯鬆口答應,蘇林恆不免惱羞成怒。
轉念一想又笑道:“反正你們中文系女孩子那麼多,何必苦苦跟我爭搶一個你根本吃不著的天鵝肉?我們機械工程汽車專業一個女生都沒有!搞得老子從來不願班級集體拍照合影,那樣會很丟人!你知道我鬱悶起來打人有多痛麼!”
“恆哥,我廢了他!”狗頭軍師抬腳踏在宅男臉上,堅硬厚實的高筒皮靴用力一擰一轉,臉皮便被靴底撕破了一道口子。“快,叫爺爺!爺爺不打你!”
狗頭軍師的表情顯現出異樣的猙獰。
宋保軍痛不可當,渾身上下彷彿遭受萬針攢刺,他感到自己面臨著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以前捱揍,不過扇扇耳光,羞辱幾句而已,現在對方則是打算毀了他的面孔。不是很帥,但臉面丟不得。
總算狗頭軍師究竟還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大學生,發現靴底滲血,也有些害怕了,抬起腿喝道:“怕了麼?老子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惹鋼鐵天團,你偏偏不聽!”
宋保軍手指僵硬無比,無法動彈,暴戾人格正在接管身體。
平緩的心跳開始加快速度,深深吸了一大口氣,肺部正在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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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