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別人還在忙碌,謝強國把宋保軍拉到走廊邊上,給他遞了一支玉湖牌的香煙,點上火,說:“小宋,剛才老孃也說了,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大哥吧。要不是你,我現在可就成了不孝之子,呵呵。”
笑得十分輕松,顯然吳院長剛才彙報的情況讓他心安不少,特意看了看宋保軍簡陋的服裝,“小宋,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你生活上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提。對了,你目前在哪工作?今後又有什麼想法?”言語之中,略略露出栽培之意。
宋保軍笑了笑:“我是茶州大學的學生,讀中文系的。”
謝強國突然笑得很尷尬,說:“呵呵,我家小孩也在茶州大學念書呢,說不準你們還認識。”想起自己和他兄弟相稱,這小夥子如此年輕,那自己的小孩不就得叫他叔叔了?
“那怎麼會?茶州大學那麼大,我連千分之一的人都不認得。”
謝強國不愧是當官的,馬上恢複情緒,拍拍他肩膀道:“能在茶州大學念書,說明你很有本事。如果學業上有困難,就給我打電話。”
“大哥太客氣了。”
謝強國又叫過秘書小楊,在提包裡拿出一疊鈔票硬塞過去,說:“我剛問過院長,你替老孃墊付了押金,我做哥哥的也不能坑你的錢,一位學子讀書很不容易,來,這點小錢先拿著。”
那疊紅彤彤的鈔票少說也有二十張上下,宋保軍不動聲色,在其中抽了兩張揣進口袋,其餘的推還過去,笑道:“大哥你見外了,我要是貪財就不會送阿孃來醫院。”
謝強國心想這年輕人心性純良,自己此舉倒顯得唐突,更是暗暗慚愧。
他救了母親,如此大恩大德又豈是能用金錢來衡量的?收起鈔票道:“以後有事你直接跟我秘書小楊聯系,他能替你解決很多問題。”
眼見時間已晚,宋保軍向眾人告辭,張老太依依不捨,交代他以後要多來看望。
…………
回到宿舍已是晚上十點多鐘,屈景森打電話催問宅男兄弟會的尊嚴問題。
那個徐巖勇在機械工程學院讀書,班裡全是牛高馬大的男生,還進過籃球隊,相比有一幫感情深厚的好兄弟。宋保軍怎敢貿貿然就去動手?只怕剛一進到教室,人家三十個健壯威武的男同學團團圍攏過來,你一步都走不了。
暴戾人格再暴戾,限於宋保軍本身軀殼的孱弱,不能發揮出百分之十的能耐,自然沒辦法做到面對眾人的圍攻。
他想也不想就對著電話罵了回去:“才一天時間催什麼催?往常被排擠那麼多年不也過來了,還在乎這十天半月的嗎?你盡管放心,我正在籌備計劃,準備選取一個學校聚會的時間,在幾千人眾目睽睽之下,狠狠砸破徐巖勇腦袋,替你出一出這口惡氣。”
“希望你說到做到,對得起我繳納的五百元會費。”屈景森收了線。
“我宋保軍什麼時候說到做不到了?”
宋保軍洗個澡換一身衣服,流竄到隔壁宿舍,發現同學們大多沒睡,便叫了起來:“長夜漫漫無心睡眠,走,大家都去外面湘湘館喝酒,我請客。”
“你請客?”眾人面面相覷。
龍涯正在利用電腦和女朋友視訊通話,聞言臉色一沉,不等女朋友回應便即關了電腦。
看見宋保軍進門便立即躲進衛生間的馬國棟探出個腦袋笑道:“軍哥今晚這麼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