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緋這句話不帶任何感情，彷彿只是在跟一個不太相干的人說話。
“既然你連分辨好歹的眼色也沒有，這雙眼也別要了，剜了！”
隨著一聲嚎叫，莫雨彤直痛暈過去。
冷血麼？冷血！
狠毒麼？狠毒！
若是莫雪緋落到她手上，怕是要經受百倍的痛苦，她自問不是什麼善人，能做到不主動惹事，已經是她的底線了。
但有人膽敢踩踏她的底線，她也絕不姑息。
“讓人把她抬到黎鳳那兒，接下來該怎麼做，你知道了吧？”莫雪緋轉過身，低眉捏了捏鼻樑。
“是！”碧蓮收起匕首，做了那麼多，她眼都沒眨一下，彷彿行屍走肉一般。
很快，她找來兩名家丁，用擔架將莫雨彤送到了黎鳳和莫無言的院子裡。
看到莫雨彤的慘狀，黎鳳都快要瘋掉了，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響徹了整個莫府，就像獸吼一般，把所有下人都嚇得直哆嗦，紛紛聞聲趕來。
看著地上渾身浴血，顫抖不停，已經說不出話來的莫雨彤，所有人都驚掉下巴。
不禁疑問，是誰這麼大膽，把莫家二小姐弄成這樣？
手筋腳筋挑斷，戳瞎了雙眼，廢掉修為，這慘狀直讓他們看得氣血翻湧，乾嘔不斷，他們可不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關鍵是，二小姐的修為似乎被廢了，元力在以一個極其可怕的速度流失，明顯感到境界在跌落。
她可是飛羅城首曲一指的天才，沒了修為可比殺了她還要殘忍，究竟是誰幹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
他們不敢問，只得像碧蓮那樣，瑟縮著跪在一旁等候發落。
“說！是誰幹的？”黎鳳腥紅的雙眼如同野獸般剜向碧蓮，人是她送來的，她肯定知道些什麼。
碧蓮嚇得身子抖若篩糠，嗑嗑巴巴地說了出來，“是…是大小…不，是莫…莫雪緋……”
她又不蠢，打從白天她當眾宣佈與莫府沒有任何關係的一刻起，她就不再是莫家大小姐了。
要是她再那樣稱呼莫雪緋，黎鳳勢必會遷怒與她，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莫·雪·緋！”黎鳳咬牙切齒，這三個字都是從齒縫裡迸出來的，可見她憤怒的程度。
“來人，趕緊去把那賤蹄子抓來！”
她是一刻也等不了，要把那個元兇抓捕滅殺。
“慢著！”就在她想帶人衝出去的一刻，身後傳來一聲沉喝。
黎鳳猛地一回頭，眼眶裡已經泛著淚光，看著自己的男人，她眼神複雜，“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袒護那個野丫頭麼？”
她已經歇斯底里，甚至覺得莫雪緋是不是他在外面跟別人生的野種，居然連親生女兒都比不上她。
埋怨，憤怒，不解，無助！
“為夫能理解你的心情，為夫也很生氣，但緋兒還在莫府，她跑不掉，現在應該先找來煉丹師，為女兒診治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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