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佩岑跟著陳徵往外走,失了風範地喊道:“你休想甩掉我!你欠陳行的!欠我的!你必須還!”
整層的員工都看她,竊竊私語。
陳徵受不了她,拉住了她的胳膊,她叫:“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陳徵把她拉進了38層的樓梯間。jason在門外守著。
他放開她的胳膊,看著她的眼睛,清清楚楚地告訴她:“我不欠我哥的,我更不欠你的。陳行已經死了十年了,你放手吧。”
甘雨在樓下,聽到有女人在喊,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往上走了幾個臺階,然後聽到了那個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憑什麼?你說憑什麼?就憑我一見你就想笑,見不到你想到你也想笑。想見你,想看你畫畫想看你做飯想看你跳舞想看你什麼都不做就坐在那就行,想觸碰你,想抱你,想親你,想……”
“我說我喜歡你,這回聽清了嗎?”
“謝謝你喜歡我。”
“風雨,諧音逢雨,我起得好吧。”
“昨晚,甘雨把她交給了我,這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一天,可是,我差點跳下樓……”
甘雨像被雷劈了一樣,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馬上靠在牆邊。
田佩岑聽了陳徵的話齜目欲裂,她沒想到,陳徵會變強大,她認為,他應該一蹶不振才對。
四年前陳家全面封鎖了訊息,買通了所有她認識的和不認識的私家偵探,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得而知。但是她知道陳徵住過院,甘雨消失了,大概也能猜到幾分。她以為陳徵的人生會如她所願的完蛋。陳徵完蛋了,陳家也沒有希望了,她就可以像個救世主一樣嫁到陳家,可以離陳行更近,也可以近距離地羞辱陳徵。
田佩岑不懂,為什麼陳徵的負罪感消失了,為什麼他也不害怕他了,是因為他看了心理醫生?就這麼簡單?
她不知道,一個人真的死過一回是什麼心境,她也不知道,恨意也可以激起一個人生存的慾望。
田佩岑揮手要扇陳徵巴掌,陳徵抓住她手腕。她又揮另一隻手,也被他攔住了。她兩個手腕都被他抓著,向前一步,他支著她的手腕,不讓她接近。
田佩岑瞪著眼睛說:“我一定會嫁到陳家,咱們走著瞧。”
陳徵嚴肅地說:“要不要把我東港心理醫生的電話給你,你需要幫助。”
田佩岑掙開他的手,整理了一下儀容,扶正了她一直戴著的那條項鏈。轉身走到門口,又轉頭冷笑了一聲,說:“你知道你害田氏李氏多少人失業麼,在外面的時候小心點,恨你的人可不少。”說完她走出了樓梯間。
jason開門探頭進來,陳徵說:“你送她出去。我等一下下去。”
陳徵拿出一根煙。兩層樓梯間的地方有窗戶,他向樓下走。
他剛走到窗邊,嘆了口氣,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他又走了兩步,往樓下看,37層樓梯間的門搖擺著,剛有人出去了。
“誰這麼八卦,還聽老闆牆角呢?”他想起來自己做的就是娛樂公司,八卦才是正常的。
他自嘲地笑笑,點著了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