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貴,你為何願意孤零零守在此地,你就不記掛爹孃親人嗎?”
“大人,我是您的親衛隊長,您‘死了’,我還活著,即使不能跟著赴死,也要守靈三年,這是忠義,三年之後再去侍奉爹孃,盡孝,先忠後孝,這是人之常情啊”
李晟基看著他有些消瘦、鬍子拉碴、眼眶深陷的臉龐,想起了歷史上他的所作所為,內心不禁有些感動。
“重貴,有勞了”
楊重貴卻正色道:“大人,這是職部應該做的”
李晟基有些尷尬,楊重貴加入橫刀都後,各方面自然都很出色,不過他對上面恭敬,對戰友友愛,對下面呵護,從哪方面你都挑不出毛病,畢竟是世家出來的,處處守著一個“禮”字,不像李承基那些人,從小在山寨裡野慣了。
現在你想和他擁抱一下大哭一場絕對是不行了,他一定會認為你越“禮”了。
這便是“隔閡”吧,李晟基默默地想著,不過很快就轉到如何從此地逃走上來。
從金山北邊肯定是不行的,而金山的南邊在他的模模糊糊的印象中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就算僥倖越過沙漠,南邊不是庭州一帶,就是伊州一帶,從那裡逃回去勝算大一些,不過也不是沒有風險。
想到伊州,李晟基便想起了自己的“侄子”李肇興,蒲類海好像就在金山的南麓。
“咱們從南邊回去”
三日後,李晟基感覺胸口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便與楊重貴將糧食全部做成了乾糧,又將羊皮水囊灌滿水,從金山南坡下山去了。
越往下走,氣溫就越高,李晟基幹脆把外衣脫下來,耶律突欲對他還不錯,他裡面還有一身白色絲綢的內衣,腳上還給他穿著精美的馬靴。
金山東段北坡遍佈森林、草場,南坡卻很少見,二人花了整整一天時間才走到山下,眼前又是大片光禿禿的荒山、戈壁、沙漠。
二人在山腳下稍事歇息之後便繼續繼續沿著在山上看好的路徑向南走——山下的溫度太高了,白天走消耗太大,趁夜間涼快多趕些路。
楊重貴正要邁開腳步向前走,“別動”,李晟基突然止住了他。
這時太陽的餘暉依然照亮著大地,只見這條路徑上赫然出現了幾行腳印,李晟基數了數,應該是三個人。
“難道……”,楊重貴看了李晟基一下,李晟基也不敢確定,往北邊看,也是幾行腳印。
“八九不離十”,李晟基說道,“走”
一路上,他們順著腳印往前走,夜晚的氣溫比白天低很多,二人都是身強力壯之輩,每走兩個時辰才歇息一下。
“重貴,你看我家的姚萱如何?”,路上李晟基想到楊重貴的婚事,突然絕對自家的姚萱倒和他般配,今年十六歲,在這個時代也該談婚論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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