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葛部的駐地緊挨著處月部,而處月部正好位於赫連部與薩葛部的中間,至於白部則靠近河套一帶。
約莫走了五十多里路才抵達處月部的駐地,李繼祖的大帳約有半畝地大小,他帶著族裡大小頭目在大帳前候著。
李晟基見到李繼祖也不敢託大,遠遠見著便下了馬。
李繼祖年近五十,與到中原的李克用不同,他這一支還保留了處月部的一些風俗習慣,與薩葛部倒有些接近,也是一身的絲綢衣服,頭上纏了一大圈綢布作為帽子,不過帽子上並沒有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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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鼻深目,鬚髮花白,膝下卻有一大群兒女,李處厚、李處溫只是其中兩個。
“大哥”,李晟基按照處月部的禮節給李繼祖行了一禮,又把李承基介紹給他,李繼祖也回了一禮,見到赫連纓後,李繼祖還按照晚輩的禮節行了大禮。
以前處月部在青山四部中實力最強,其它三部都以李繼祖馬首是瞻,不過自李晟基入主雲州,並認了赫連坤這個舅舅後,赫連部的聲勢逐漸起來了,隱隱有壓過處月部的趨勢,不過李晟基畢竟姓李,李繼祖也並不擔心。
當晚李晟基一行就在處月部的駐地休息,李繼祖自然也盛情款待了他們。
酒酣耳熱之際,李晟基給李繼祖呈上了自己帶來的禮物——食鹽五百斤、布匹五百匹,這可都是草原稀缺的東西,李繼祖也是眉開眼笑。
“老弟”,李繼祖竟然端著酒杯來到李晟基面前給他敬酒,“處溫的事情處厚已經告訴我了,你不要覺得為難,殺了他也行,我本來是想送到你那裡磨磨他的性子,沒想到他還是一樣不成器,唉!”
李繼祖其實心裡還有些恨李晟基,打傷了一個農家子弟算的了什麼,在草原上,他的兒女殺死普通的牧民也沒人說話,不過聽處厚說那受傷的學童是李晟基看中的人才,那就不一樣了,加上眼前這位“堂弟”近幾年可是聲名鵲起,隱隱有與後唐、契丹分庭抗禮的實力,看他此次帶來的四千黑壓壓的黑雲都就知道了,自己萬萬不能為了一個兒子而傷了兩家的和氣,平白讓赫連部佔了上風。
李晟基聽了李繼祖這話心裡也有些高興,說實在的,如果不是李繼祖主動提起來,他還真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李繼祖是李國昌的堂弟李國盛的後代,與李晟基的親戚關係算起來隔得有些遠了,不過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再說了,自李晟基威震大漠之後,青山的幾個部落明顯比以前好過了一些,李繼祖就是再昏庸,也得緊緊抓住李晟基這條大腿。
在處月部修整一晚後,第二天一早李晟基一行就啟程去赫連部了。
赫連部的駐地正好在青山的西側,黑城的南邊,聽說自己的妹妹、外甥要來,赫連坤帶著五百騎趕了幾十里路在處月部、赫連部草場的交界處早早地恭候著。
赫連部原本是匈奴後裔,後來又加入了鮮卑的吐谷渾部,典型的漠北、東胡部族。
以前赫連坤北有蕭撻野的五千皮室軍,南有處月部的李繼祖,日子過得很是艱難,不過自從有了李晟基這個外甥之後,他的腰桿就挺起來了,蕭撻野、李繼祖都對他客客氣氣的,扎扎烏大戰之後更是如此。
赫連坤約莫五十出頭,身形粗壯,一身打扮與契丹人也相差無幾,與李繼祖不同,他只有兩兒一女,除了大兒子赫連震在他身邊幫著打理部族內部的事情,一兒一女全部送到了雲州,對李晟基的依賴可見一斑。
這次聽說赫連纓、李晟基過來了,他不顧自己身份的尊貴,起了個大早,一早就在邊界候著。
李晟基遠遠見了,便將赫連纓扶出馬車,和李承基二人一左一右攙著快步朝赫連坤走去。
等見到赫連坤了,李晟基、李承基都口稱“見過舅舅”,給赫連坤行了大禮,赫連坤歡喜地將二人扶起來,對李承基說:“這位……”
一邊的赫連纓趕緊說:“大哥,這就是我那失散了多年的孩兒,上次晟兒北上迎接的就是他啊”
赫連坤聽了也是驚喜異常,他心裡想著,到底是血脈相連,一般人李晟基也不會興師動眾地北上,連忙抓著李承基的手噓寒問暖。
赫連坤的大兒子赫連震卻不像自己的弟弟赫連威,才二十出頭,長得一表人才,他母親是米呈祥的妹妹,而赫連威的母親則是本族的女子。
赫連震見過姑母和兩位表兄後便站在父親旁邊一言不發,其實他的心中也是歡喜異常,最近赫連坤的身體不大好,族裡的事務大多是他來處理的,作為最接近黑城的部落,他深深地感到了部族的艱辛,不過扎扎烏大戰之後,連一向對他喝罵有加的蕭承恩見了他也是客客氣氣的,現在他的日子比以前好過多了。
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位表兄所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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