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在城隍廟前面的空地上,李方穎召開了公審大會,將張縣令、林縣尉、劉主簿、斛律萬等一干罪惡滔天的官吏以及陳阿鼠等一夥混混全部押上臨時搭建的木臺,歷數各人的罪行後當場開斬,最後由於犯人太多,公審大會竟然開了三天才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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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各官吏的宅子、城隍廟抄家之後,李方穎按照李晟基的囑託,將財物、糧食的一部分放給了城裡的窮人,其餘的全部帶回雲州。
李晟基安排尹徽擔任馬邑縣令,另一名書吏擔任主簿,崔行擔任縣尉,犯官人家屬男的到三州各大礦山挖礦五年,女的去製衣坊無償勞動五年,兒童全部由各家親戚接走。
第七天,李方穎等人一早就起床了,天剛麻麻亮就出了城門。
馬邑到大同也是一馬平川,驛道非常寬闊,一行人剛出城門,只見驛道兩側密密麻麻佔滿了人群,見到李方穎等人全部跪下了,當頭的兩位正是張屠夫和史小翠,還有他們的兩個女兒。
短短几天,史小翠就經歷了悲喜兩重天,而這一切都拜眼前那位官員所賜,她怎麼能不感激涕零?
李方穎趕緊下馬將父老鄉親一個個扶起來,“諸位鄉親,請放心,以後在代王的治下絕不可能出現以前這等事情,你等要感謝,就感謝代王吧,我等只是奉命行事”
等李方穎等人走遠了,他身後傳來一陣陣哭泣聲,是謝恩、惜別還是其它的?
李方穎不得而知,不過相信經過此事,馬邑縣的百姓對李晟基的感恩戴德那是一定的。
身在雲州的李晟基早已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他現在並沒有歡欣鼓舞,而是陷入了沉思。
黑惡勢力從歷史到後世經久不絕,歷史上就不用說了,無論是社會主義的zg、資本主義的d,還是社會資本主義的北歐,慨莫能外。
黑惡勢力的形成有它的土壤,一是法律禁止的東西,二是法律管不到的東西,三是道德輿論所譴責的東西,這些東西雖然為法律、道德、輿論所不容,但畢竟有他的土壤,並且正是由於為上述三者的不容,進行商業運作後利潤奇高無比。
有了充足的利潤,操縱這些東西的人就可以洗白了,洗白有兩種,一是用錢來經營正常的東西,由於黑的東西利潤大,此時經營正常的東西,資本就很充足了,也很容易成功。
另外就是勾結官府,打著幌子,黑的也能變成白的來經營,大多數是採取這種。
如何根治這種東西?
李晟基想來想去,便想到了後世,後世有有兩種情況倒可以完全根除,一是建國後那二十年的zg,二是各個有強人統治的宗教國家,這兩種情況自己都無法做到。
又想到斛律興的事情,事情發生後李晟基也沒怎麼處置他,讓他繼續保有現有的財產,不過剝奪了他的副捕頭的職位。
由斛律興又想到了依附於自己的廣大佑國軍將士,現在看來一個個還清廉守紀,但也慢慢在向新的利益集團邁進的趨勢,說不準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也會變成林之洋、斛律興那樣的人,有了自己的利益,他們還會想以前那樣忠心不二地跟著自己繼續幹下去嗎?
他們現在還保持著高昂的鬥志,嚴肅的軍紀,那也是在佑國軍的名聲愈發響徹的情況下,這麼好一艘船,誰也不想被擠下去。
那以後呢?他們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想到這裡,李晟基就不寒而慄,他們的最終目的自己也很清楚,把自己推上那高高的位置,以便他們能獲取更大的利益——以酬“從龍”之功嘛。
但也不排除有少部分人就是對自己忠心耿耿或者基於青史留名的考慮,但大多數人自然是本著“從龍”的目的來的。
想到這裡,李晟基苦惱不已,但又無計可施……
三娘見李晟基一個人關在屋子裡冥思苦想,還以為他在考慮佑國軍的大事,便一直沒打擾,後來見他半天沒出來,也有些擔心,便牽著延唐進去了。
李晟基見到三娘母女,濃濃郁結的內心稍稍緩和了一些,將延唐抱起來親了一口,延唐已經兩歲多了,十分乖巧可愛,揪著李晟基的短鬚奶聲奶氣地說:“爹爹,不要一個人悶在屋子裡,陪唐兒出去透透氣好嗎”
李聽到女兒的聲音,李晟基內心完全放鬆了,“去他孃的千年大計,後世的人都搞不好,何況孤身一人的我?”
“先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再保護好忠於自己的人的家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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