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有何來頭?”,這人李晟基一點印象也無。
“哼,此人外號崑崙奴,先帝在位時被流放到房州,沒想到他竟然冒出來了,好哇,都出來吧,朕倒想看看彼等還有什麼招數!”,李從珂此刻鬚髮皆張,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最後他還是平定下來,“竟成,朕還是相信你的,以你時下的名望,不要說石敬瑭、趙德均,就連張敬達等人都不如,擄走重美對你半點好處也無,不過朕也是一時糊塗,差一點被那狼子野心的張延朗說動了,後來一想就明白了,你說說看,我等接下來如何行事?”
“現在關鍵是救出雍王!如何救,還要查探一番,現在已經耽誤大半天了,如果他們走得快的話,估計都過了黃河了”
……
李從珂已經用八百里加急通知洛陽周邊各州、包括河北、河東兩道各州縣沿途盤查了。
整個洛陽城也開始了大搜查,一時鬧得人心惶惶。
兩百橫刀都士兵除了李繼基和木仁直二人又都回到了李晟基身邊,不過他們現在沒回到洛神居,而是到了刑部,有的換了一身巡捕房的號衣,有的穿著普通老百姓的衣服。
李晟基自己經過赫連纓的化妝後帶著王存章沿著立德坊到端門也細細查訪著,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一個時辰過去之後,二人一無所獲,李晟基站在天津橋頭向南城望去,看見對面橋頭那邊正好有一座酒樓,酒樓掛著一個幌子,上面寫著:“早點、正食,洛水一絕”
“早點”二字打動了他,做早點的應該起的都很早,從那邊能一眼望到端門,沒準能從那裡打聽出些什麼來。
二人越過天津橋,來到那酒樓,現在已經臨近晚食時分,李晟基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過東西了,乾脆就在這酒樓吃飯得了。
由於天色尚早,吃飯的人不多,二人找了一張臨窗的桌子坐下來,等小二上了一大桌吃的,李晟基一把拉住他。
“你等要做早點,起的很早吧”,李晟基問道。
“這個自然,這年頭要討生活,可不得起早貪黑的,不瞞客官,我今兒個可是寅時末刻五點)就起來了”
“哦?當時還沒什麼人吧”
“那可不,幹我等這一行的,呃,也不對,還有人比我等還早,不能說了,罪過罪過”
“這是為何?”
“客官,這可不能怪小的,這可是你自己要問的,還能有什麼,就是那香車唄”
“啊?”
“我就說嘛,這可是您自己要問的”
“無妨,你繼續說”
“真的說?”
“速速說來”
“那好,這可是客官你自己說的,說起來也怪,以往對面皇城的香車在寅時三刻四點四十五分左右)都運完了,今兒個卻到了卯時一刻才開始運,還有,以前只有八輛車,今兒個卻有十輛,我還琢磨著皇城裡的禁軍昨晚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呢,好了,不說了,晦氣,晦氣”
李晟基聽了卻眼睛一亮,這裡面絕對有古怪!
三兩口吃完後李晟基讓王存章回去招來了一百橫刀都士兵,還有幾個熟知本地情況的捕頭,一行人沿著洛水路過端門繼續向西走。
端門往西先是一片皇家園林,過了皇家園林便是一個大莊子,不用說,香車就是運到這地方來的。
“蔚公,這個莊子我等查過,無甚疑點”,一個四十多歲捕頭走到李晟基跟前說,那人姓高,是刑部巡捕司的老人。
“高捕頭,我問你,這莊子是何人所有?”
“這…”,高捕頭有些猶豫,最後一咬牙還是說了,“是當今國丈,鄭公張文舉張大人的莊子”
李晟基聽了若有所思,“那這運香的有什麼講究”
這次高捕頭倒很痛快,“稟蔚公,洛陽北城的運香一事都是城裡的一個叫林之浩的人把持著,他除了運香,坑蒙拐騙、三教九流的一些事也幹”
“哦?”,這不是洛陽城的黑社會嘛,“既是坑蒙拐騙,你等平日也不管管?”
那高捕頭臉色變了幾下,最後說:“蔚公,您不是洛陽人不知曉內情,這林之浩乾的這些事洛陽人都知曉,不過他背後可是有人啊,輕易招惹不得”
這下李晟基明白了,不就是黑惡勢力與官府勾結嘛,看來中國一千多年前就有了,也不問這“背後之人”是誰,估計這高捕頭也不會說,說不準他自己也在裡面吃一份子。
李晟基一聲令下,莊子一北一南各二十五騎將莊門堵住了,接著帶著剩下五十人進了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