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邊的戰事已經傳到李晟基這邊了。
沒想到姚猛他們新練的騎兵竟取得了這麼大的戰果!
說實話一開始李晟基也就是讓他們在敵人後方做一些騷擾糧道、攻擊步兵的活動,沒想到他們竟然敢於以身伺虎,用“火燒”、“火牛”、“疲敵”之計大破對方四千騎。
自己怎能不為他們感到欣喜?
硬碰硬的騎兵接戰李晟基目前還不想,一個是實力不夠,要做到這一點,他自己估計至少要等到三年之後,所以,以計為上,攻心為上,一直是他在承天軍裡反覆強調的。
為了這一點,他甚至將後世流行的“sot”分析方法拿出來在軍內灌輸,戰前明白敵我優劣以及機會和威脅在何處,再作出戰術選擇是橫刀都將士以及各都指揮使以上軍官必備的課程,並經過了反覆演練。
就眼前來說,新樂與定州互相牽制,趙德均如果出城攻擊,必定是契丹大軍到了,這樣的話,自己一方就不佔優勢了。
如果趙德均堅守不出,自己也無可奈何。
而姚猛那邊,由於沒有輜重部隊跟著,其弓箭、箭只有限,純粹手持騎槍與敵軍接戰,無論如何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如果有一支步軍……
李晟基略思考了一下變放棄了這個想法,如果由承天軍城抑或平定州的軍隊北上繞過飛狐陘,估計等他們抵達戰場,戰事早就結束了,再說平定州、承天軍城也需要有人守衛和操練新兵,他們也走不開。
從新樂或者新市鎮抽調兵馬北上倒是可行,可是這一路北上全是茫茫大平原,一旦被契丹或幽州騎軍發現機率還不低,幾乎是一定的),全軍覆沒那是肯定的。
想來想去也沒有頭緒,便攤開了地圖。
在地圖上尋摸了許久,但他看到鎮州與定州交界的泒水時眼睛一亮,瞬間便有了定計。
當晚,駐守新市鎮的談謙第八都所有人攜帶十日糧食、兩壺箭,連工兵的小推車也放棄了,只攜帶了隨身的刀斧工具,以急行軍的速度沿著泒水小跑著折向西北方向。
決定支援人選時,李晟基在周信與談謙之間搖擺了許久,這兩人都是老承天軍的人,不過周信年紀大一些,談謙年紀小一些而已,最後思索再三後,還是更信任年輕一些、更融入“新承天軍”的談謙。
泒水發源於太行山,沿著泒水有一條廢棄的驛道直通蔚州靈丘,在河北段如果晝伏夜出,沿著泒水抵達蔚州,到蔚州後,白天行軍,晚上趕路,再出飛狐道,至少比從井陘道繞行節省路程四五百里,從新市鎮出發沿著泒水經靈丘至幽州,約有七百里路程,按照承天軍急行軍的速度,五日可至,相信姚猛依託大防山防守五日應該問題不大。
談謙出發後的第二天,李晟基便得到了契丹軍抵達定州的訊息。
四千“真契丹”!
只有四千人馬,不用問就知道剩餘的胡騎都在大防山附近對付姚猛。
現在的事態明擺著,李晟基一方最大的優勢在於時間,如果趙德均自起兵造反伊始就勢如破竹,攻佔了河北的絕大部分土地,那事情就無法挽回了,但現在洛陽立場異常強硬,趙德均佔領了定、滄兩州就裹足不前,那壓力就必定在趙德均一方了。
何也?大勢、人心。
故此,李晟基一改往常習慣出城野戰、咄咄逼人的模樣,而是穩守新樂縣城,坐等敵人攻城。
事實上困守定州的趙德均確實坐立不安,契丹“大軍”在大防山受挫的訊息他也知道了,沒想到赫赫有名、天下無敵的契丹鐵騎竟折了一陣,由於不知曉戰鬥的細節胡人也不會告訴他),他還以為承天軍是在野外戰勝了胡騎。
這下,他內心的恐懼就無以復加了,初佔定州時的意氣風發、揮斥方遒、睥睨天下的雄豪模樣早已不見蹤影,沮喪、萎靡卻到了極點,述律金催促他出兵,他卻以糧草未繼的理由推過去了。
他在等。
等大防山之戰的最終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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