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的情緒在互相感染、凝聚著,不久隨著一個長槍兵喊了一聲,扔下長槍便向後跑,接著是三個、四個,到後來整支定州軍都向後跑。
接著便是幽州步軍,最後只剩下趙行直的四百騎孤零零地杵在原野上。
這時李晟基的大陣也發動了,五百橫刀都士兵一分為二,從後側出陣,三百甲都士兵由鄭恩領著繞過右側的小坑、壕溝地,只撲還兀自發呆的敵軍四百騎,李繼基帶著乙都兩百人從左側繞過小坑、壕溝地去追趕逃跑的敵軍步軍。
大陣的步軍也透過正面壕溝陣彎彎曲曲的通道向敵軍撲去。
鄭恩的甲都很快就就接近了趙行直的騎軍.
趙行直的四百騎兵又跑了一百,剩下這三百則是他的直屬親衛,他們都沒動,都看著趙行直。
趙行直臉色變了幾下,最後終於恢復了幽州第三驍將的本色,只見他提起自己十五斤重的馬槊,笑著說:“承天軍的詭計耍得不錯,不過真刀真槍幹起來,咱們幽州健兒不一定輸,怎麼樣,跟我殺賊去!”,說完一馬當先便衝了出去。
三百騎緊緊跟著趙行直,都是一臉決然的模樣。
鄭恩見狀,臉色也凝重起來,“投!”,一陣標槍過後,眼前的敵騎不但沒有退縮,反而加快馬速直衝過來。
鄭恩的甲都還是老樣子,夾著騎槍,排著整整齊齊的隊形迎了上去。
隊伍整齊、統一的作用就在於配合,三百騎對三百騎,一個照面,趙行直的部隊便有不少人落馬,而鄭恩這邊只有對方的一半。
不過就是這樣,鄭恩越發凝重起來,兩旁緊跟著他的衛兵已經有一個倒下了,戰友的倒下激起了他的悍勇,騎槍刺中了一個敵騎後,一柄馬槊閃電一般向他刺來。
鄭恩趕緊舉槍格擋,將馬槊向上一撩,沒想到來槊竟然蘊含了驚人的力量,他根本撩不動,而長長的劍尖模樣的槊頭繼續向他喉嚨刺來。
鄭恩心裡一涼,知道遇到了高手,定睛一看,只見一位穿著山文甲的絡腮鬍子冷笑著將槊頭繼續往前送。
現在鄭恩有兩種選擇,一是棄馬,但四周都是亂跑的馬匹,下了馬也是死路一條,還有一條路,就是奮力一搏。
情急之下,鄭恩猛地一鬆手,壓著騎槍的長槊受到的阻力一空就向下掉,這時鄭恩抽出了自己的長刀,雙手握著向槊杆猛地一砍!
不過他快,敵人更快,就在他砍中槊杆的同時,槊頭已經刺進了他的前胸!
鄭恩已經感覺到自己胸口的魚鱗甲被刺破了,胸口也是一陣劇痛傳來,不過此時他的長刀也砍斷了槊杆。
絡腮鬍子的半截槊杆仍插在鄭恩身上,他乾脆操起剩下的槊杆向鄭恩頭上砸去!
右胸的劇烈疼痛使鄭恩已經來不及揮長刀格擋了,他一時有些沮喪,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半響,鄭恩才睜開眼睛,只見周圍都空了,只剩下自己面對的那騎,那人還保持著舉棍下砸的姿勢,不過其身形發呆,鄭恩再仔細一看,只見那人的喉嚨上釘著一支箭尾,嘴角冒出了血跡。
不遠處,一匹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馬上一位留著短鬚的騎士,左手握著長弓,不是李晟基是誰?
……
趙行直三百騎全軍覆沒,不過李晟基的甲都也死傷了近一百,大部分還是重傷!
趙行直帶來的三千幽州步軍、一千定州軍在乙都士兵的圍追堵截下,加上追上來的七千多承天軍大隊,毫無懸念的投降了,最後回到新樂計程車兵只有三百多人,其中大多是熟悉路徑的新樂本地計程車兵。
整個戰鬥不到一個時辰便結束了,戰鬥中承天軍損失一百橫刀都,卻消滅了幽州軍幾乎全部騎兵,俘虜了大部分步軍,收攏了還完好無缺的九百多匹戰馬,還有幾百民夫押著的一千斛糧食及大量草料。
李晟基帶著大軍押著俘虜和繳獲繼續向新樂進發。
黃昏前大軍進抵新樂城下,留守新樂的原定州軍軍官見了大量的俘虜以及趙行直的屍首後想都沒想就開城投降了。
李晟基佔領新樂城,定州以安喜為中心的防線頓缺一角,一個關鍵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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