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晟基自己也有些過意不去,不過第九都是自己親訓,總要用一些自己熟識、信得過的人,想來想去,只好委屈崔橫了。
契必信的五百騎兵先行,李承訓繼之,李晟基自己居中策應,劉承威、李繼基殿後。
大軍很快過了井陘道,按照之前的計畫,繞過鎮州,從房山縣北上,過靈壽再繞到驛道上,本來是不想驚動符彥卿的,沒想到最後還是驚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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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李晟基的介入,符彥卿本世的命運發生了一些變化,原本身為易州刺史的他竟然提前升到了成德軍節度使的高位,命運的變化使今年才三十七歲的符彥卿對李從珂感恩戴德,忠心不已。
符彥卿自上任後,練兵撫民都異常勤勉,近幾日還還帶著五百牙軍在成德軍境內四處巡查,在靈壽附近就和李晟基碰上了。
白麵長鬚,身材不高但矯健有力,雙眼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腰旁的大弓至少有兩石。
李晟基一見之下就知道眼前這人不好對付,不過他到底來自後世,對“名人”的敬畏之心較為淡薄。
“見過符節帥”,李晟基在馬上行了一禮,符彥卿原本還想教訓李晟基一下,不過見了近來聲名鵲起的李晟基本人,還是暗暗吃了一驚,他可是做過李存勖的親衛之人,對莊宗的音容笑貌那是非常之熟悉。
“難怪…”,符彥卿心裡暗忖著,不過瞬間便一臉嚴肅,“李刺史,你等意欲何往?”
“節帥,剛接到朝廷命令,命我承天軍押送一批糧草去媯州廣邊軍”,李晟基當然不能說自己是出來“拉練”的,那樣也太驚世駭俗了,便將出發前就想好的託詞送上。
“哦?”,符彥卿一想還真有可能,媯州地處抗擊契丹的最前線,也是契丹頻繁“打草谷”的區域,糧草非常缺乏,幽州自己的糧草還需要河南一帶的州縣支援,供給媯州的就微乎其微了。
“押運糧草而已,為何帶這許多兵馬?”,符彥卿還是揪著不放。
“我承天軍士卒多為新募,戰力缺乏,此去媯州,千里迢迢,當然要多帶些兵馬,否則耽誤了朝廷的大事,我如何擔當得起?”,李晟基也是胸有成竹。
符彥卿聽了便放下心來,承天軍大肆擴招兵馬的事他是知曉的,但他聽到後卻是嗤之以鼻,一萬多新兵他有信心以他兩千牙軍就可擊潰之。
二人告辭後,李晟基繼續北上,三天後進入定州境內。
定州,義武節度使府。
一位五十餘歲、穿一身白色絲綢內衣的武官正斜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只見他面色焦黃,滿臉橫肉,中間一個碩大的鷹鉤鼻子分外矚目,頜下也是一大把黃鬚。
一個侍女正跪在床上給他捏肩膀,一個侍女跪在床邊給他捏腿,捏到大腿根部時,那人突然有了反應,床下那侍女一張俏臉“刷”地全紅了。
“哈哈哈”,那人突然睜開眼睛,露出一雙精光四溢的細長眼睛,一把抓住那侍女的手,準備把那侍女拉到懷裡。
“咚咚咚”,房門敲了三下,“父親,是孩兒”,那人聽了面色不愉,揮揮手讓兩個侍女退下了。
進來一個年輕人,留著短鬚,面目與那人有幾分相像。
“父親,打聽清楚了,來的是承天軍使李晟基,總共四千人,兩千五百人在前面,其中有八百馬軍,後面跟著一千多步軍,兩三百馬軍,押著大約五千斛糧食,據說是送往媯州的廣邊軍,您看……”,年輕人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說道。
“哦?”,那人已經在床上坐起來了,所謂的承天軍他沒看在眼裡,聽到“一千馬軍”、“五千斛糧食”時卻眼睛一亮。
這人正是義武節度使楊光遠,那年輕人是他的長子楊承勳。
“父親,聽說那李晟基以前不過是鎮州左近的一夥山賊,剛接受招安不久,士卒多為新募”,楊承勳眼睛也閃著光芒。
“不可小覷,不久前彼等還滅了代州安元信一夥”,楊光遠卻比他兒子穩重得多,不過一千匹戰馬,五百兩大車一千頭牛),四千斛糧食卻是他目前急需的。
他義武節度使府目前雖有一萬五千大軍,馬軍卻只有區區兩千騎,其中五百還是他費盡心思蒐羅的胡騎,得好酒好肉地供著,這開銷著實不小。
定州去年歉收,河南的糧食大部分又都是送到幽州的,趙德均的糧食他可不敢打主意,他這一萬五千大軍除了自己的兩千牙軍和兩千騎兵之外,其他士卒每天也就是一頓乾飯,要不是他強力壓著,那些人早就沸反盈天了,好不容易來了五千斛糧食、一千匹馬,自己憑什麼放過,至於媯州,嘿嘿…
“叫邱濤、楊瞻、白延祚、杜延壽到議事廳”,楊光遠很快就下了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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