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就一句話”
“什麼話?”
“姚大叔,洗手呀,剛訓練完吧,來,擦擦汗吧”
“啊?!”姚晟一聽嘴裡一口茶差點兒噴出來,這大叔都叫上了,還“有那意思?”,不過轉念一想,事在人為,不見得就沒有戲。
想到這裡,看著山寨中自己唯一能交心,又有能力的大漢,今後跟他做親戚倒也不錯,“嗯,改天我託三娘問問,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得讓人家小娘心甘情願嫁給你,不過我會幫你說說話,不過……”
姚猛聽到前面的話心裡正樂著呢,後來又聽到“不過”二字,頓時不樂意了,氣哼哼地說:“寨主,行不行,你給個痛快話,怎麼有那麼多‘不過’啊”,聲音粗壯宏亮,惹得門外的王存章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探頭看了一下見沒什麼事便又縮回去了。
“你急什麼呀,我問你一件事情,你老老實實告訴我,如果你有任何隱瞞,休想娶四娘!”,李晟基先是笑了笑,接著又一臉莊重地說。
“寨主你問”
“你和名滿大河兩岸的王彥章、王鐵槍什麼關係?”
“啊?!”
聽到那三個字,姚猛粗重的眉毛頓時擰在了一起,一雙虎眼也緩緩閉上了,臉上愁容頓顯。
李晟基一見,就知道眼前這人一定與那王彥章有某種關係,便放下心來,也不催他,靜靜地等著。
半響姚猛才緩緩睜開眼睛,眼裡隱隱有些溼潤,鼓起的胸脯也不斷起伏著,抓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大口,這次他沒嗆著,王存章給他續了涼開水。
“都頭,不瞞你說,這事兒我跟老寨主都沒說,我…我跟你一樣,都是,都是私生子!”
“我的親生父親確實是王彥章那廝,我母親是一個胡人歌女,被那廝看上了養在外室,最後我長大了,那廝見我生的粗壯,就把他一身功夫傳給了我,他最後一次出征前還給我打製了跟他一模一樣的鐵槍、流星錘,可惜那是最後一次見到他了”
“那廝戰死後,我家斷絕了錢糧來源,我便帶著母親北上,跟都頭一樣,在這摩天寨附近碰上了老寨主,我母親正好生了病,我便在這摩天寨安頓下來,不久母親病逝,我便拜老寨主為義父留在大寨至今”
說到這裡姚猛擦了擦眼睛,神色也嚴肅起來,“不過我至今還恨那廝,我那可憐的母親臨死也沒個名分,連帶我也像個孤魂野鬼似的”
李晟基這時離開座椅走到姚猛身前,遞給他一塊自己用的手帕心想這廝不會以為自己對他有那啥意思吧,不禁一陣暗汗),“猛哥,沒事,男兒大丈夫生在當世,當提三尺劍,跨駿馬,靠自己博取功名,封妻廕子,揚名立萬,何必靠那先祖的蒙蔭!”
“碰!”,只見姚猛猛地站起來,用他那飯缽大小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李晟基的書桌上,震得上面的茶杯、書本、筆墨紙硯東倒西歪的,李晟基見兩個茶杯都傾倒了,剛擦好的桌面又是一陣狼藉,正想罵他幾句,不過姚猛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將罵聲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都頭,你不是普通人,自你山上後我就知道了,你文武雙全,是大寨的頭一個,呵呵,那個叫郭威的臨走前說的話我可聽見了,嘿嘿,放心吧,沒的說,今後要我幹啥就幹啥,我姚猛為都頭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說完他略一拱手,接著又改成了用拳頭捶胸,然後揚長而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李晟基一個人,遠遠地還傳來他那粗豪的聲音。
“都頭,放心吧,我一定把長槍都操練成摩雲寨的精銳,連你的橫刀都都比不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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