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介書生,能好到哪兒去。”衛珩酸道,“比起來,我還是比他出色得多。”
長安看著衛珩:“那又如何?比他好的人不見得有他那份心性。”
“你不過才認識他幾天,便知道他的心性了?”
“直覺加上對他的一些觀察後得出的判斷。”長安懶得同他深究,“說多了你也不理解。”
衛珩道:“好,就算是我不理解。那既然我比他出色,你……”他微微頓了頓,按住長安的肩膀,異常認真地問,“你是否可以考慮把我也納入你的人之中?”
言下之意,我願意做你的人。
長安先是一愣,隨即撲哧笑開。
衛珩竟被她笑得紅了臉。
作為常年自視清高的人,他簡直無法想象自己居然說出了這句話。
“長安,我說的是真的。我手裡的權勢,絕不比京中重臣少,怕是連皇上知曉了也會大吃一驚。”衛珩道。
長安點頭說:“是,我承認。父皇若知道衛府的四公子手裡有一批妄圖推翻他皇權的能人異士,一定會緊張得成宿睡不著覺。你的這些人,和我要走的路不一樣。所以,你再優秀於我何干?”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提前設防,讓祖父過上安穩平和的日子,讓衛府不再起兵造反。”衛珩認真道。
長安再度笑了,好一會才嘆氣般問他:“讓你扶持景王稱帝,你也願意?”
“我自然願意。”衛珩道,“現在誰當皇帝都跟我無關。”
“那是因為你手中所擁有的東西,足夠和皇權抗衡。任何一個真正的帝王,都不會允許你的存在。所以,如果真要我三皇帝登基,那他也必然會想方設法掃平這一切。”長安道,“若要你同時放棄自己的一切,你還能願意嗎?”
衛珩的眼睛裡露出一些讓長安看不明白的東西。
長安想,也許,那就是猶豫的意思。
擱誰都不會願意的。
長安知道。
“衛公子無需說違心的話,我也不稀得聽。誰不想稱王稱帝。天下在手裡,當然就不用再擔心,有人能下旨傷害於你。如果可以,我都想當皇帝。”長安道。
“我方才不是那個意思。”衛珩道,“我只是害怕自己不夠強大,不能好好保護你。前世我便是閒散公子一枚,看起來大家都尊我是衛府的四公子,是即將封王的四爺,可誰真的懼過我。我連要把你從獄中救出,都得走偏門,可笑的我不知道你有了身孕,還讓你服用了失魂露。”
長安別開臉。
說好的不說從前事的呢?
衛珩此刻的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長安,我不想放棄這一切,只是害怕再走舊路而已。我想讓你明白的心意,可是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又對我成見那麼深……你就再信我這一次,好嗎?”
落日的餘暉照在皚皚白雪上。
衛珩的臉在白雪的映襯下顯得有些模糊。
長安明白,那一刻她真的有些亂了。
她最怕的,又何嘗不是聽到衛珩不厭其煩地向自己解釋呢?
能重生一回已是奢夢成真,她怎麼能允許自己在上天眷念她的情況下再走舊路?她怎麼能允許自己有片刻的動搖?她怎麼能允許自己像前世一樣輕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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