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絨衣伸手按住她肩膀上方的經脈處,同時用另一隻手飛快拔出她肩上的飛刀。這一下,青蘿還是吃痛地尖叫一聲。
“怎麼了?”長安沒有回頭看。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前面不敢稍有大意。
青蘿道:“沒事公主、我撞到頭了。”
晏絨衣用力擠著她傷口處的血,好在她今天本就是來給當大夫的,所以身上帶了些她先前研製的藥丸,拿出一枚解讀丹讓青蘿服下,並說:“青蘿,多虧你旁邊的是我,不然你現在說不定已經到奈何橋了。”
“多謝晏娘娘救命之恩。”
“先別謝,我還不確定你中毒深不深。”晏絨衣吩咐她,“用布塞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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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裡異常顛簸,她們說話的聲音又輕,長安完全聽不見她們說了什麼。
青蘿不明白她是何意,不過還是扯下自己的衣服,塞進了嘴裡。這時,晏絨衣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原本是用於割藥草的匕首,手法簡單粗暴地剜掉了青蘿胳膊上的那塊肉。
青蘿這才明白為何晏絨衣讓她用布條塞住嘴,想必是怕她疼得喊破喉嚨。儘管她嘴裡塞慢了布,晏絨衣剜掉她肩膀那一大塊肉的時候,她還是叫得極為慘烈。
長安回頭想看,發現簾子被放下了,“怎麼了?你們受傷了?”
晏絨衣語調輕鬆地說:“就算受傷了那不是也還有我在。公主專心駕車回宮,我可不想半夜死在馬車上。”
晏絨衣說完,才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親青蘿方才的聲音震碎了,不過她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繼續手裡的活。她將匕首丟在一旁,摸出懷裡的另一個小藥瓶,用嘴巴咬著擰開蓋兒後,將裡面的粉末灑在鮮血直冒的傷口,撒了厚厚一層。
青蘿疼得幾近虛脫,額前虛汗如雨,連一句囫圇話也說不出。
撒上藥末之後,晏絨衣扯下自己的衣裳,飛速地包紮著青蘿肩膀的傷口。
儘管她已經用最快的速度來處理這個傷口,青蘿仍流了許多血。
血腥味傳入了長安的鼻子裡,長安將馬車停在一個巷口裡,轉身撩著簾子問:“怎麼……”她看到了一地的血液。
晏絨衣抬頭看了她一眼,問:“到宮門口了?”
很明顯沒到。
長安道:“快下車,今晚是趕不上回宮了。”以她對郭華稹的瞭解,她如果想堵自己,肯定不會真的只就幾個人。回宮的幾條路,必定還有他們的人。不過她算漏了衛珩的人。不管她去哪兒,其實段翊都嚴格遵守衛珩的指使,暗中保護他們。方才就算她不跑,其實她也不會出事。
長安先跳下車,幫著晏絨衣扶著痛不欲生的青蘿,她看著被鮮血染紅的半隻胳膊,心疼道:“怎麼受傷了?傷著哪兒了?”她抬頭看著晏絨衣,“青蘿會不會有事?”
晏絨衣道:“我割肉的動作很迅疾,毒液未滲入進去,就算中毒了也應該不嚴重,不會致死。”
青蘿張了張嘴,想自責來著的,卻聽到長安說:“青蘿,你不會有事的。晏娘娘都說了那必然就是沒事的。”
“現在我們去哪兒?”晏絨衣嘆氣道,“早知道我就圓月彎月好一點,帶著她們倆一起出宮。”
長安和晏絨衣扶著青蘿在小巷子裡疾步而走。走到巷子的盡頭,是另一條開闊的街道,街道對面一堵高牆,不像是尋常人家。長安帶著她們二人走到對面,沿著高牆又走了半柱香時間,最後她說:“到了,就這兒。”
晏絨衣抬頭看著四周,茫然問:“公主,這不會也是你的私宅吧。雖然比不上皇宮,不過比之方才看見的,已經氣派多了。”
長安道:“不是,這不是我住的地方。”
“那這是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