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大眼,上下打量著長安,自報家門道:“我是新入宮的晏絨衣,來找公主串門兒。”
小太監此時站起來,揉著依舊有些疼的臉頰,說:“有您這麼串門兒的嗎?”小太監回頭看了一眼長安,“公主?”
晏絨衣白了一眼小太監,也沒等長安發話,便自己抬腳走了進來,邊走邊說:“也不是我想趕這個時候過來,還不是擔心你們家公主。”說著晏絨衣又打量了一遍長安,心想,這位七公主模樣是不錯,從她此時的模樣可以推測出,她將來必然是美人無疑。可是看來看去,她也只是一個小丫頭嘛。就算她的身份是公主,在行醫多年的晏絨衣眼中,長安仍舊是個小丫頭。
衛珩居然會喜歡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長安示意小太監把門關上,又讓端瑾叫小廚房燒壺熱茶送來。
晏絨衣兀自走到院子裡的石桌旁,隨後便又宮人端來一盞燈。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長安亦在旁邊坐下,並示意周圍人都下去不要圍在旁邊。端瑾不放心突然出現的人,但長安已經告訴她不礙事,她只得退得遠遠的。
晏絨衣道:“剛才當著宮女太監的面沒好意思說清楚,不知道玉大哥有沒有知會你一聲,我就是你以後的專屬太醫。”晏絨衣似乎是個自來熟的人,她說話的語氣語調和表情,就好似和長安認識很多年一樣。
長安覺得有些不舒服。
不過晏絨衣就是這樣一個人,她把衛珩的朋友全當成自己的摯友般對待。
“玉大哥?”長安蹙額。
“就是衛玉瑲啦。”晏絨衣不喜歡瑲這個字的發音,也不喜歡衛這個字,但是她和衛珩又是好朋友,為了讓兩個人關係聽起來熟捻些,又為了體現她對衛珩的尊重,她便稱呼衛珩玉大哥。
“晏美人不該是我的專屬太醫,而是父皇的妃嬪才是。”長安笑了笑,“不知道晏娘娘深夜造訪,是有什麼急事?”
晏絨衣笑了笑,說:“哪有什麼急事,你大哥帶兵圍了皇宮,現在正和你父皇在正寧宮對峙,我怕椒蘭殿不安全,就帶著彎月圓月投奔你了。”恰是不是怕椒蘭殿不安全,是怕翊熙宮出事,所以她才特地和彎月圓月來了這兒。
“你說什麼!”長安此刻方明白,衛珩先前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她覺得這事太荒謬了。
她覺得就算太子哥哥知道父皇如何不滿意他,他也不可能帶兵合圍皇宮,威脅父皇的。畢竟他已經是太子了,雖然身體孱弱這麼多年,父皇多次想廢掉他,可最終都沒也廢他。前世也是他順位當了皇帝。
只不過是命短,當了不到半年就病死了。
晏絨衣道:“公主,我不騙你。你那太子哥哥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我特別想去給他把把脈,好久沒見過他那面相的人了……”她感慨了一陣子,口風一轉,“估摸著過了今晚,他就不是太子了。現在他讓他手下的十幾個人正在滿後宮的假傳聖旨,叫大家都去正寧宮前會和,不知道要做什麼。”
“你的意思是,太子哥哥想當皇帝?”長安問。
晏絨衣道:“不然呢?總不會是他閒得慌想和皇上皇后玩遊戲吧?”
長安起身道:“我過去看看。”
“唉,不行不行。”晏絨衣想,會武功的總共就彎月圓月兩個人,你要是和靈妃還分開的話,她還怎麼保證這兩人的安全呢。
長安一眼便看穿她,說:“若真如你所言,太子哥哥已經控制了後宮,那就憑你們也保護不了我和母妃。”況且,誰知道這人是真心還是假意的。
她輕瞟了一眼晏絨衣,一臉不屑。
晏絨衣揉了揉心口,喃喃自語道:“那眼神真是一個小丫頭該有的嗎?”
彎月站在一旁輕咳一聲,提醒晏絨衣注意說辭。
端瑾本是不要長安半夜離宮的,勸說道:“公主,您這一晚上都沒怎麼歇息,奴婢看了都心疼。若是娘娘知道了,必然要為公主擔心。”
長安道:“我知道,天亮前我一定回來。我就是在宮裡轉悠轉悠。”她不想把晏絨衣所說的事情告訴給端瑾。
她也不許端瑾叫醒青蘿。
幾個人走到門口,剛開啟門,就看見兩個太監突然出現。其中一個一臉煞氣地說:“傳皇上旨意,請公主和娘娘去正寧宮聽旨。”
長安道:“替父皇傳旨的都是太監,從未有過生面孔的男人。而且,後宮禁地,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儘管他們穿著太監的衣服,但是說話的聲音,行事走路的模樣,根本就是舞刀弄槍人方能有的。
對方還沒來得及說話,彎月和圓月便突然竄至前面,死死掐住了對方的咽喉,再一抬手,便隔斷了對方的喉管。
血飛濺出來。
守門的小太監嚇得頓時兩腿發抖。
長安道:“去扒了他們的褲子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