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纏綿對於蘇怡安來說總是辛苦之事,但崔洵對這件事的執著與熱衷已經到了非一般的地步。
她大約能理解他的心情,但總不免嘆氣苦惱,可是既勸不動崔洵,最後也只好既來之則安之。
對此,她只能拿習慣了就好了來安慰自己,也或許過了這幾年,他心態能慢慢轉變過來。
這次他依舊熱情,昏暗的床帳中,蘇怡安被崔洵禁錮在懷裡,聽他在耳邊不停說那些羞人的話。
每一次,都是幸福又難熬的感覺。
等一切停歇後,她躺在崔洵懷中,昏昏欲睡。
崔洵慢條斯理的撥弄著她烏黑長發,輕聲開口,“再過不久我們就啟程去西北,那邊條件不比帝京,恐怕你要吃些苦頭,不過我還是不會把你留在京城。”
縱然這邊他們所有親人都在,崔洵也不會將她留下。
半夢半醒的蘇怡安將話聽進耳裡,含糊的應了一聲,她自己也沒想過和崔洵分開。
對她的反應崔洵不大滿意,他太清楚這些親人在她心裡有多重要了,和家人們分開只跟在他身邊,還是這種非她不可的情境,他不大相信蘇怡安在這件事上還會聽他的安排。
雖然她從來性情柔軟,但並非毫無原則,若非顧忌許多,他不會在此時開口。
於是,即便她現在只想睡覺,他還是動作蠻橫的將人親醒過來,把話說清楚,“我是說,我帶你去西北,你跟在我身邊,這一去不是一個月兩個月,也不是一年兩年,短則三年,長則五年,恬恬,你真的聽明白了?”
崔洵的舉動讓蘇怡安清醒許多,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崔洵,出聲確認,“三五年?真的這麼長?”
在她的設想裡,最長不過一年時間,但崔洵的說法顯然打破了她的預想。
“只會長,不會短。”崔洵道。
霎時間,蘇怡安陷入了沉默,看著她若有所思眼神,崔洵加重抱她的力氣,“我不會把你留在京城的,你必須得跟我去。”
縱然所有親人都回來,但在崔洵心裡,真真正正徹底屬於他的只有蘇怡安,其他那些家人,他們都有自己同樣重要的愛人或者親人,只要活著,他可以同他們分開遠隔千裡之外,但只有蘇怡安,必須時時刻刻鎖在自己身邊。
兩個人一條命,說的就是他們,有誰會願意丟掉自己的命和半身呢?
被打斷思緒,看著崔洵強硬態度,蘇怡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臉頰和眼睛,“我沒說不去。”
“但我知道你嫌時間太長。”崔洵道。
“我很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蘇怡安低聲道,任由崔洵輕咬她的手指,“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是你的妻子,自然去到哪兒都跟著你。”
“真的?”崔洵不是不相信妻子說的話,但她這麼痛快就答應多少還是讓他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他本來可是想了許多說辭與辦法的,必要的時候就算採取強硬手段惹她生氣或者傷心,他也是要把人帶在身邊的。
蘇怡安應了一聲,然後捂住崔洵的眼,出聲催促,“天晚了,累了一天,早些睡吧,我困了。”
她是真的又困又累,既然西北一行之事談妥了,那就早些休息為好。
只可惜,蘇怡安累,崔洵卻很精神,甚至因為她答應得痛快又開始蠢蠢欲動。
“恬恬,你真好。”親吻間隙,他含糊出聲,“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好到崔洵時常恐懼,有一天若是和她分開,他該如何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