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微微覺得詫異，說道：“六道？”
山間枯僧極為肯定回答說道：“不錯，是六道。”
林楓看著他精光閃動的眼眸，頓時猜到其中的道理，他看著這位老僧說道：“大師就是這第六道。”
山間枯僧微微點頭說道：“你果然不凡，這麼快就猜到了這其中道理，果然不愧是林青宇的兒子。”
林楓緩緩說道：“這個倒不難猜，那些機關雖然厲害，可終究都是死物，如何又能比得上會殺人的人。”
林楓在這江湖中行走，早已經悟出了一個道理，世上最厲害的殺招永遠不可能是這些死物，而是活生生的人，最可怕的同樣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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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聲音微頓又道：“大師認識我父親？”
山間枯僧目光悠遠，似乎陷入到回憶之中，沉思良久才緩緩說道：“我自然認識他，說起來，我只是你他手下逃出的鬼魂而已。”
林楓看著他那張臉上那一道極深的劍疤說道：“大師這道劍疤？”
山間枯僧微微點頭說道：“不錯，這道劍疤就是被令尊所傷。”
林楓心中暗暗警惕說道：“這麼說，大師今天要報仇？”
山間枯僧緩緩說道：“若是你十年前來到此處，我必然會把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若是你五年前來到此處，我必然會把受盡折磨而死，若是你三年前來到此處，我也必然會把你殺死。而你，今天來到此處，我卻殺意全無。”
十年前這他是一個一心只想著報仇的鬼魂，五年前他是一個想著報仇的江湖人，三年前他是一個想維護尊嚴的老者，而此時他卻是一個僧人，一個被佛法薰陶的枯老僧人。
林楓緩緩說道：“沒想到大師在這山間枯坐十餘年，日日聽這暮鼓晨鐘，竟然日有進益，漸入佛法之境。”
老僧並不否認，而是輕轉念珠說道：“不錯，我日日在此聽經念禪，自然也是有所進益，可是我依舊不能告訴你，而且不能讓你離開。”
林楓一時沉默，看著這老僧說道：“為何？”
“為了當年的承諾。”老僧緩緩說道。
佛法薰陶下他殺意消失，可當年的那份承諾卻沒有忘。這並不矛盾，至少林楓不認為有任何矛盾的地方。
自從他知道這位老僧那一道劍疤是自己的父親所傷之時，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從這位老者身上得到任何資訊，可他並不氣餒，因為他來到這裡，就已經知道了一些資訊。
微風忽起，吹動老僧那稀疏的頭髮，吹動他那破舊的長袍，林楓看著他那破舊的長袍微風而起，突然之間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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