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一拉韁繩,馬車停了下來。
素問探了個頭進來,看著柳宴殊問道,“知觀,怎麼了?”
柳宴殊用同樣疑惑的眼神看向餘璃,只見她慌張在身上摸索半晌,終於找出一顆光潤的珍珠,她忙不疊的掀開車簾,拿著那顆珍珠對小販說道,“我要一份糖葫蘆!”
眼裡的驚喜與嚮往和街邊五六歲的小孩兒如出一轍。
小販哪裡見過這麼闊綽的買主,連忙把了一根糖葫蘆遞給他。柳宴殊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他抬了抬身子,直接接過了那串糖葫蘆,又順手將她手中的珍珠一併拿走了。然後再餘璃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不緊不慢的從腰間的荷包中取出了兩枚銅錢遞給了那個小販。
“走吧!”
柳宴殊拿起那顆圓潤的珍珠,又將糖葫蘆給了她。餘璃一邊小心翼翼的舔著糖葫蘆,一邊聽柳宴殊在她耳邊說教,“俗話說,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你如此作為,難保不會讓他生了貪婪之心,反倒是害了他,以後切不可再如此奢侈行事。”
她原本以為柳宴殊也想吃糖葫蘆了,正想說多來一串,沒想到他看也沒看就把糖葫蘆給她了。
“謝謝!”她舔著糖葫蘆對他說。
柳宴殊咳了咳,似是不大好意思,轉過頭去沒再理她。
馬車直直的往城門口奔去。
餘璃想起了那天清晨,她和方念之一起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然而不久之後,他永遠的停留在這裡,而她,背道而馳。
這漫長的時光裡,總是承載著許多的離別和重逢,歡喜和悲傷。只是誰都沒有想到,來臨的這樣的快。
餘璃咬開那層糖紙,才發現裡面的山楂酸澀不堪,一點兒都不好吃。可她沒有說出來,只是一點點的將它們全都吃了下去。
酸澀也好,甘甜也罷,總歸是自己選的。
千尺之下,數顆火紅色的火球劃過黑如濃墨死寂般沉靜的天空。
這是一座空曠而寂靜的宮殿,宮殿四周立著數不清的望不到盡頭的黑色柱子,宮殿中央立著一口大鼎,鼎下燃著熊熊火焰。那些火球彷彿自己長了眼睛,盡數往那鼎下撞去,‘撲哧’一聲,火舌往上席捲,像是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
宮殿之中有層層階梯,階梯之上的高座上坐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人。那男人本來是一幅心不在焉神遊天外的樣子,一顆顆火球從高處劃落撞向鼎下,他突然回過神,盯著那口大鼎看了許久。
他的眼神帶著幾分迷茫和不可置信,他喃喃道,“這......這是她的氣息......是她的......”
他抓過一旁侍從,“剛剛劃落的那個魂魄,是誰?從哪兒來?”
“主上,此鬼來自人界臨輝城,生前乃是啞女,名為遲娘。”
“人界......人界。”他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個字,“她在人界?”
“查,給本王好好查!嫿女呢?”他站起身環顧四周,“嫿女去哪兒了?啊?”
“主上,嫿女此間應當是去了人界。”
他重新坐到了高座上,心中的興奮和雀躍卻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下去,“立馬去找嫿女,命她在人界仔細打探,必定要將方才鬼魂之事查個一清二楚!”
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