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迷茫的神色沒有逃過代玉玲眼睛。
小姑娘雖然不是很懂，但他知道王星出了問題。
“王老師，要不我們回家吧，晚一天早一天沒關係的。”
小姑娘的聲音很輕，可以忽略不計。
王星還是聽到了，甩甩頭，重新振作，暫時把煩心事壓下去。
他這種心態去加油站，危險會很大，他不會拿自己的命開小差。
加油站可能去不成了，還能去摘桔子。
“玉玲，那我們去摘桔子，摘完就回家，過幾天再去加油站吧。”
······
三輪車拐進鄉村公路，路過昨天扔酒罈的水田。
酒罈側躺砸水田中，泥封軟化，酒沒了。
王星下車把酒罈撈起來，清洗一番晾在路邊，騎著三輪趕向桔子林。
看著小姑娘利索爬上樹，他的心裡更加迷茫。
有那麼一瞬間居然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拋下代玉玲獨自生活。
這個念頭一出，背上的冷汗就冒了出來，心中一片慌亂。
“我怎麼能有這種想法？”王星不斷自問，他究竟是怎麼了。
難道就因為早上的不安就要拋棄小姑娘？
“不可能！”王星給了自己一個肯定的回答，他絕不會拋棄小姑娘。
代玉玲已經成了他心裡的一個避風港，每當剁骨刀沾染鮮血時，看到她就會心安。
每當他遇到危險時，除了大皇小皇，只有小姑娘了。
背上的冷汗漸漸風乾，吹著熱乎乎的風，王星慢慢平靜，把迷茫隱藏在平靜之中。
吃著代玉玲剝的桔子，王星舉得很甜。
三輪車繼續吱嘎吱嘎前行，當王星把空酒罈裝上車後，它更加難受。
“王老師，空酒罈拿回去幹嘛？裝酸菜？”代玉玲吃著桔子好奇道。
王星的心情恢復了些，笑著道：“你怎麼還在想酸菜？沒有酸菜就不能裝其他的？”
“想吃酸菜魚。”代玉玲抬起小腦殼，“麻辣的最好。”
王星一臉黑線，沒酸菜，沒花椒辣椒，沒八角大料，讓他怎麼做酸菜魚？
“嘻嘻，我開玩笑的。”看到王星表情變換，她知道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人小鬼大。”王星戳戳她的頭盔，“走，我們去抓魚！”
來到那塊專供田魚的水田，王星又皺了下眉頭。
昨夜下雨，他們的鞋子褲腿全是泥漿，而這塊田裡的水居然少了。
“玉玲，你別過來。”王星站在路邊望著水田，細細打量。
昨天還繁茂的水草今天卻有點枯黃，就像是被什麼抽走了生命變得蒼老一樣。
不僅如此，田裡的魚也沒了蹤影，彷彿一夜之間就消失無蹤。
熱乎乎的風吹著枯黃的水草擺動，水面泛起細微的漣漪，一圈又一圈，直到兩個漣漪碰撞。
王星開啟水火美瞳，除了水裡無序躺著的細小水草杆徑外，再沒有發現任何動靜。
“奇怪？”摸著下巴唏噓的鬍渣子，王星收起美瞳。
正在此時，水面的漣漪大了一圈，力度也大了一點。
“怎麼回事？”王星變得警惕，水草擺動的幅度不可能蕩起這麼大的漣漪。
突然，一根細小的水草突然從始終激射而出，直奔王星面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