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好……說得好……”他咬牙切齒地扯出抹冷笑,沖那人揚手就是一拳。
黑粉被打翻在地,吐出一口血沫子,裡面混著兩顆牙。
顧雲決還要下手,身後響起一個鎮定的女聲。
“等等。”
他回過頭,看見蘇貝塔從車上下來,平靜地走到他身邊,按著他的手搖了搖頭。
“讓我來。”
顧雲決以為她心軟想放過那人,皺眉道:“這些人不嘗點教訓是不會知道悔改的。”
蘇貝塔道:“我知道,不過有件事情我真的很想問問他。”
她朝前走了兩步,蹲在那人身邊垂頭問:“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
昨天晚上她就在看微博,底下的評論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撥人。一撥人認為她的出現對於國內娛是福音,能讓大家接受更廣義的美。另一撥人則堅定的認為她是來破壞規則敗壞風氣的,應該被驅逐。
她想了一個晚上,也無法體會到第二撥人的想法。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在她通往超模的路上,這些人是最大的攔路虎。
眼前狼狽的男人顯然是他們其中之一,蘇貝塔耐心的等待回答。
他捂著被打裂的嘴,吃驚地看著她,似乎不太能理解她的做法。
顧雲決則冷冷地站在一邊,想看看她要玩什麼把戲。
等了一會兒,那人沒有開口的意思,蘇貝塔輕輕拉住他的手,柔聲道:“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吧,我不會怪你。何況……你覺得不說你能有離開的機會麼?”
她說完後手上猛然施力,緊緊握著對方的手。
黑粉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襲向他,幾乎將他整個手骨捏碎,痛得腦門上流下冷汗。
這是多麼可怕的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他無暇細想,又氣又怒,顫顫巍巍地罵:“你還有臉問,你不知道自己有多醜嗎?跟我們的膚色都不一樣,憑什麼來賺我們的錢?”
“我的國籍在這裡,我就是本國人。”
“那你也是混血的狗雜種!”
蘇貝塔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啟唇道:“幾百萬年前,我們的祖先同時從非洲走出來,分佈於世界的各個角落。幾萬年前時,他們在同一片山林裡狩獵勞作。幾百年前時,我的祖老爺祖姥姥和你的長輩一起抵抗外敵,不曾貪生怕死過。怎麼到了你嘴裡,我們就成了兩類人?”
黑粉呆呆地張著嘴,半天才憋出一句:“可你就是流著其他國家的血!”
“是又怎樣?你難道沒用過外國的東西?沒貢獻過消費?”蘇貝塔問:“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錄節目麼?因為我把上次得到的五百萬廣告費全捐了,基金會的人決定用它們建立一所公益免費中學,屆時將有不計其數的孩子得到上學機會。你呢,你這個血統純正的本國人做過什麼?”
那人愣住,許久說不出話。
蘇貝塔放開他的手,憐憫地瞥了他一眼。
“你只不過是將自己對於生活的失望發洩在我身上,實在找不到可以抨擊和踐踏的地方,就用天生的血統來侮辱我而已。說實話,你的侮辱會讓我變得更強大,而你只會永遠躲在骯髒的泥潭裡,讓自己越陷越深。”
她說完就站起了身,為了錄節目穿得高跟鞋配著她本來就高的身材,令人發自內心的感受到一種女神像才有的恢宏大氣。
平地捲起一陣風,她鮮豔的裙角和濃密烏發在風中舞動,臉上散發出自信的力量,如同鑽石一般耀眼。
黑粉怔怔地看著她,最脆弱的地方被她戳中,趴在地上捂著臉痛哭起來。
顧雲決勾起嘴角,掃了一眼躲在遠處的那些人,走過去脫下外套包住她,在她耳畔說:“我們回去吧。”
蘇貝塔隨他上了車,懶洋洋地靠在車座上,將外套還給他。
顧雲決側臉看著她,越看越欣賞,心中感嘆著自己慧眼如炬。
蘇貝塔想起他剛才及時趕到的一幕,蹙眉問:“你派人跟蹤我?”
要不是全天二十四小時跟著,怎麼可能到的那麼快。
顧雲決不以為意,捏捏她挺翹的鼻尖。
“我是在關心你,小寶貝,我可捨不得讓你受傷。”
蘇貝塔對他這個肉麻的稱呼有生理性的反感,但是知道說了也白說,幹脆閉嘴。
顧雲決的手往下移,托起她形狀漂亮的下巴,曖昧地問:“你的例假結束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