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查一查。”展昭應下了史傑的請求,只是他半點不看好能查出什麼所以然來。“不過,你要有心裡準備,花亮不一定在開封府入檔。汴京城人口流動很大,不是每一個人外來人都會入檔,甚至入檔的有時會舍棄了原來的身份姓名。”
史傑連忙道謝,他多少也猜到了花亮在汴京做的活肯定很危險,要不然為何會被人追殺致死。也是後知後覺才想明白,花亮把賺得錢都提前寄回老家,很有可能是事前就想留一條退路。
月枕石讓史傑把字條與拓印都留下,這次是慎重提醒他別再輕易將紋身示人。
“你回拳社等訊息,這段時間注意些安全,別到處瞎跑,有情況第一時間來府衙來報,如果我不再就去找公孫先生。我會與公孫先生招呼一聲的。之前,你將花亮的紋身還原到身上的做法實在冒險,這不是明擺著讓幕後人來查你嗎!”
史傑當然知道其中風險,但他當時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只能冒險試一把。這會是連忙應下會在金拳社裡安安靜靜地等訊息。
前腳送走了史傑,後腳月枕石就給閑著無事的趙虎尋了一個活,要他務必不暴露身份地找幾人守在金拳社附近守著史傑。
誰也說不準殺了花亮的幕後黑手是否已經注意到史傑,這一條線先蹲守著,如果對方有異動也能順藤摸瓜。
只是,月枕石對於那一張來歷不明的字條,著實有些不知從何下手了,難道真是要走遍一家家青樓楚館?
“你想不明白?”展昭淺笑地甩了甩字條,“想不明白也對。這事情我們得去問公孫先生,他一定明白,在這方面他是行家。”
啊?月枕石疑惑地隨著展昭走向府衙後方的藥廬,她一直沒看出公孫先生是這種公孫先生。“你的意思是公孫先生一直都是風流雅士。”
“你不信?”展昭已經先一步走向藥廬,敲了敲半開的門,“我的意思是,先生對於紋身一道頗有造詣。”
公孫策聽得這一句從屋內走了出來,“又有誰紋身出事了嗎?”
月枕石秉著多說八卦多錯的辦公態度,將史傑冒險偵查花亮一事講了一遍。“先生可懂此張字條的含義?”
“花錦蝶翻紅,柳煙鶯織曉。如果這字條說的是紋身一事,那八成指的是織夢樓的錦衣小姐。”
公孫策果真是看了一眼就說出來所以然。“紋身又做花繡,這些年在大宋也流行了開來。大概有三類人,入伍士兵紋上一二激勵自己的話,喜好這種花花綠綠圖案的人,還有就是同一個組織或社團的成員標示。”
第一種入伍者的紋身多半不求美觀,在市面上的鋪子尋一二技師也就紋了。後兩種一個求圖案精緻,一個求對外保密,所以對於紋身師傅的要求較高。
紋身畢竟是把墨汁紮入皮肉裡,用何種墨汁,而紮入後會不會有發炎等症狀,這都是紋身師傅要考慮一二的事情。
公孫策精於醫道,在他來了汴京城之後就有紋身師上門求藥,一來二去就進入了不為外人知道的圈子。
公孫策掃了一眼展昭,不知他有無故意敗壞他的形象,這會解釋了兩句。“汴京城裡幾位技術高超的紋身師不乏女子。錦衣小姐,明面上織夢樓的琴師,但暗中也會接一些紋身的生意,動物之類的紋身正是她所擅長的。我可以給寫張拜帖,你們晚上帶著去織夢樓就行。”
公孫策說寫就寫,寫完了才問一句,“展昭,你去過青樓嗎?今晚,你與小月兩人一起去,可別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