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巷之中,孟圭以同歸於盡的方式拖住了安宏不讓他傷害汪氏分毫,兩人渾身染血衣衫破裂地倒在了地上。
誰能想到下一刻氣憤之極的俞老頭出現了。顯然他將一切聽了正著,知道汪氏給他兒子戴了綠帽子,還計劃著與姦夫一同私奔。
俞老頭沒有多說任何一句,他拿出了一把匕首就直插入孟圭的心髒,奄奄一息的孟圭徹底斷氣了。他氣憤到不知從何生出了一股蠻力,將孟圭屍體一路拖到了驢車上,駕駛驢車就出城而去要把屍體埋在土路裡,讓孟圭死後不得超生受到眾人踐踏之苦。
夢境裡的汪氏看著這一幕已經泣不成聲。
當年俞老頭一回家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他想要先收回汪氏的管家權利再發難。不過,汪氏敏銳地發現了俞老頭的目光有異,外加孟圭與安宏的雙雙失蹤,她還是因為疑心暗起之下給俞老頭下了藥。
汪氏也說不清為什麼她做這等殺人之事,大半是因為猜測到俞老頭加害了孟圭,而她不希望那樣有關任何偷情的傳聞溜出去。那一刻就看兩人之間就看是誰能夠先下手為強。
汪氏對俞老頭的病情瞭如指掌,對其所用的藥物都瞭然在心。最初她瞭解那些相剋禁忌的藥材是為了不讓俞老頭誤服,而如今則成了一道殺手鐧。
俞老頭卻沒敢把汪氏與孟圭偷情一事告訴俞長青。雖然他一刀殺了孟圭但是心中仍舊是氣到要爆炸,他們俞家對汪氏還不夠好,她怎麼還能做出如此不要臉面之事,這是生怕兒子知道了氣得一命嗚呼。
半個月之後,俞老頭突然病還來不及對兒子囑咐什麼,只有身邊的老奴聽清他說了一句不著頭尾的話,而臨終之語的語氣是怒意沖天,‘你永遠別想知道他在哪裡。’
這樣一句話,俞長青聽得是一頭霧水,汪氏卻一下子就明白了。
那個雨夜俞老頭做了黃雀,他什麼都知道了,在孟圭與安宏都重傷的情況下,他一定偷襲殺可孟圭。俞老頭一死就永遠沒有人知曉孟圭棄屍何地,更不知道安宏去了哪裡。
往往一個轉身就會改變人的一生。
汪氏深深後悔著在大雨之夜的選擇,如果她選擇了留下來,不得同年同月同日生起碼也能同年同月死。
“你想與孟圭同年同月死?”
汪氏只覺耳邊傳來了熟悉的陰沉之聲,可不正是昔日的安宏在說話,她迷糊地剛剛想要應‘是’,卻是聽到那個男音忽然慘烈地叫了起來。
“啊——”安宏悽厲的叫聲過後,汪氏一下就睜開了眼睛,睜眼是梁知縣一臉憂心的臉。
“卿卿,你還好嗎?哪裡不舒服?千萬不要忍著,你一定要說。”
梁知縣一開口就忍不住說了一長串,生怕日後再也無法與汪氏面對面好好說話了。
汪氏的心被紮了一下,此時她終是流下淚來。這一輩子,她爭過、鬥過、恨過、愛過,到頭來身邊留下的又是誰?
刑捕快家的驢圈裡,一眾人被白毛的慘叫聲驚得都跑出了房,匆忙就圍到了白毛身邊。
刑捕快與展昭左右手各舉著一隻燈籠,但是四隻燈籠的照明下,月枕石上上下下摸遍了白毛,卻是看不出它有任何外傷的不妥之處。受了如果說是內傷,那麼大半夜的,難道有誰會隔山打驢?
“莫不是厭著了?”邢母不確定地說著,“從前,我在鄉下見過去水邊玩的娃突然間怪叫,那也是這樣一副抽搐的樣子。”
當下,誰也不能說一定不可能。先別管到底怎麼厭著了,那要怎麼解除才行?唸咒,念經,貼符紙?在場的沒一個會這些真本事。
展昭不確定地說了一句:“不是說酒壯慫人膽,遇到任何困境氣勢上一定不能輸。”
月枕石心領神會了,這是死驢當活驢醫,不如先給白毛喝一口酒試一試效果。“刑捕快,能否先上一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