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辛嘉禾在跟頭瞧著,冉佳寧還真想打他了。
明知道她廚藝不佳,除了煲湯,煮其他菜基本都是半桶水。倆人為數不多幾次在家裡開火,還都是因為她一時心血來潮,對著菜譜瞎搗鼓。
上回早餐煎的荷包蛋,就碎得一塌糊塗——明明想象中是那種,半生的蛋黃乖乖待在蛋清中央的,結果煎出來,蛋黃跟蛋清已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賣相怎一個慘字了得。
還有上上回,冉佳寧弄的排骨飯,對著網上的菜譜一步一步來的,蒸出來的賣相也挺好,但是就是——鹽沒放對。
齁得倆人吃了一口之後,都沒敢再下勺子。
……
蔣庭禮風風火火地從外頭推門進來,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閑裝,手裡還拎了一個保溫飯盒。
冉佳寧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爸”,而後起身給他讓座。
蔣庭禮隨意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讓,“你還坐這吧,你媽嫌看我看久了,審美疲勞,我坐遠點。”
辛嘉禾輕笑,“行啊你,還記仇,不過今天這身挺好看,終於肯放棄你的翩翩白衣了?”
蔣庭禮有些不自然地說道,“你不是成天在醫院裡見著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麼,給你換身顏色,改善改善心情。”
好幾十年的老夫老妻了,撒起狗糧來,真是一點不含糊。
蔣延翹著腿笑笑,“媽,你倆再這麼撒狗糧,我跟寧寧可走了啊。”
蔣庭禮跟不爽地瞪了自己兒子一眼,而後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他們,“婚禮你們打算怎麼辦?”
蔣延立馬狗腿地表示,一切聽從老婆大人的。
冉佳寧瞥了她一眼,這問題不是早討論過了嗎?
兩個人都是懶人,尤其是在參加了一茬又一茬朋友一個比一個盛大的婚禮之後,越發覺得婚禮從簡的可貴。
除了拿排場裝裝逼之外。
累人又沒多大意義。
若不是怕雙方家長沒法接受,他們是真的有認認真真考慮過旅行過程隨性結婚的。
帶個靠譜的攝影師,找個景緻宜人的地兒,在街邊的婚紗店隨便買套婚紗和西服……
幾浪漫。
幾難忘。
然而,冉佳寧深知,自己要是真敢這麼做,不說辛嘉禾會說她傻,自己親媽還不得怎麼埋汰自己呢。
一想到,冉媽每次看她的作品時候,總詬病裡邊男女主的婚禮——“我說你當時咋想的,這倆人也不缺錢啊,婚禮搞這麼磕饞是幾個意思。”
“要我說,婚禮這一輩子就一次,可不得使勁地折騰,使勁兒把自己變得漂漂亮亮的……”
腦子裡想了一圈,冉佳寧還是拿不下半點主意。
向著蔣延擠了好幾下眼睛,後者才後知後覺get到她的窘迫,替她解圍,“我們的意思呢,就是請一幫親戚朋友熱鬧熱鬧就好了,不需要搞那麼大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