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聽到她的聲音,方肆這才將視線從遠處收回來。
“有什麼事嗎?”白遲薇偏頭問。
“……運動會走方陣的事,如果你不想去我可以讓王侯替。”
這週週四周五就是一年一屆的校運會。而白遲薇是昨天收到方陣排練通知才知道自己要扮人偶走方陣。
她剛準備接受程繪秋的建議,找承鼎問清楚。眼看著校運會臨近,估計方陣排練也需要不少時間,思量片刻,白遲薇點頭,“嗯,好。那就麻煩王侯替一下我吧。”
“嗯。”
事情說完,白遲薇卻見方肆遲遲沒動,不禁好奇,問:“還有事?”
方肆遲疑了一下,開口,“她……”說了一個字又停了下來,斂了神色,“沒什麼。”說完,轉身就走。
“誒!”白遲薇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見他停下轉身,就松開。看了眼程繪秋離開的方向,微笑著道:“有時候女生做的和心裡想的是截然相反的。見到人就跑,或許不是老鼠見了貓,而是老鼠見了白大米,太驚喜被嚇著了。”
他們站在路燈下,比較亮。白遲薇臉上的表情一分不差地落入了拎著蛋糕找來的徐承鼎的眼裡。
徐承鼎本就對兩人介懷不已,再看到這一幕。那些同學之間的接觸、交談,都被無限放大、再放大,直到變成曖昧。
手緊緊攥成拳頭,將紙盒提手捏變形。片刻後,決然轉身,抬腿走近更深的黑暗裡。
一分鐘之後,轉角的垃圾桶裡多了一個還沒有開封的蛋糕。
白遲薇回到寢室的時候不到九點,卻發現馮程已經睡了。本來還打算洗頭沖涼的,但想著沖涼聲音應該挺大,就拿著洗發露毛巾去三樓的水房裡洗了個頭。
因為馮程在睡覺,她也不好意思吹頭發,就拿著扇子不停地扇。沒一會兒,原本已經睡了的人忽而從床上抬起頭,皺著眉看她。
“你在幹什麼啊?”
沒想到還是吵到了她,白遲薇有些抱歉,頓了一秒後才回答:“扇頭發。”
“嘖!”聽她說扇頭發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但躺回去的時候還是很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不大不小,剛好能夠讓白遲薇聽見。
白遲薇只好把扇風的動作放得更輕了。
她的頭發屬於比較厚的,不容易幹。等到晚上熄燈睡覺的時候,後腦勺的頭發還是潤潤的。
睡到後半夜,覺睡得沒之前沉了,潛意識覺得鼻子有點不舒服。但又實在是困,也沒醒過來,忍著不舒服繼續睡。
沒睡多久,忽然發現有人在碰自己的手,白遲薇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只見一顆披頭散發的頭懸在自己床邊,一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白遲薇嚇得一聲輕呼,猛地把身體往後撤。再定睛一看,竟是馮程。
被人吵醒還嚇了一跳,白遲薇沒好氣地問:“你幹什麼?!”
馮程見她醒來,跳下小凳,說:“你出氣的聲音太大了,我睡不著。”說完去了廁所。
白遲薇一臉無語地躺在床上。人一清醒,鼻子堵得愈發厲害了。聽著馮程從廁所裡出來,上床躺好,寢室裡又歸於一片寂靜。然而她卻再也睡不著了,難受是一層,被嚇到一層,還有就是氣。
越想越氣,差一點就忍不住起床找馮程理論了。但是想到另外兩個人,白遲薇又放棄了。摸到放在床邊的手機,發了條朋友圈。
“大半夜被人吵醒……呵呵。”
白遲薇今天上午滿課,就跟徐承鼎約了中午一起吃飯。難得的,這一次他沒有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