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還沒清醒過來的神經又沉了下去,眼皮開始打架,各種拳打腳踢、拽頭發、撕咬,簡直難解難分。
半醒半睡間,程繪秋被人一擠,撞到了車廂壁上。
靠到實處,懸著的心忽而就定了下來,程繪秋也懶得睜眼,靠著車廂就睡了過去。
看著靠在自己胸口上的人,方肆的第一反應是往後退,結果卻被身後的人牆死死擋住,撤退未果。掃了眼靠在自己的身上的腦袋,然而一聲已經到嘴邊的“喂!”被鼻間淡淡的發香壓了回去。
“呼~”舒氣平火。
車速陡然一快,所有人齊齊往後晃,程繪秋什麼都沒抓,方肆下意識地單手攬了她一把。穩住之後又跟嫌棄什麼似的立馬松開。
因為靠著個高度人性化的“車廂”,程繪秋全然沒有受到晃動的影響,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打起了小呼。
聽著從胸口傳來的聲音,方肆一臉震驚,低頭看了好久,確定不是自己幻聽,仰天無語。收回視線時跟坐在旁邊位置的一個小女孩對上眼。
小女孩張著大眼睛沖他眨了眨,又看了看靠在他身上的程繪秋,再看向他。
相視兩秒,默契一笑。
嗯……嘲笑的笑。
考試安排出來,第一場考試竟然是高數。
於是,程繪秋只好加油吭哧吭哧地啃高數題,逮著機會就去問李卓題。
歷史課課間,程繪秋拿著筆和本又坐到李卓前面去了。
坐在後排,遊戲剛打通關的王侯拿手肘碰了碰旁邊睡大覺的方肆,“喂喂喂!”
方肆眉頭緊皺,沉著臉色抬眼。
王侯卻看都不看他,望著前面,像是跟他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發現那誰越來越有意思了。”
不知所雲,方肆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什麼?”
王侯扭頭,興沖沖道:“你沒發現白遲薇跟開學的時候很不一樣了嗎?”說完,沖著坐在窗邊的兩個人揚了揚下巴。
方肆慢騰騰抬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老實說,以前我都沒發現白遲薇笑起來這麼好看。”王侯感嘆一句,看了一會兒,又說:“我要是跟白遲薇走近一點,你不會生氣吧?”
“……關我什麼事?”方肆反問。
聞言,王侯滿意地笑著點了點頭,“放心,我不會跟你搶的。不過,好神奇……”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忽而小激動地拍拍方肆的肩膀,“雖然我一點還沒複習,但是現在看到她笑莫名心情很好。”頓了一下,滿臉疑惑地偏頭看著身邊的方肆,“你這臉皮是鐵皮嗎?跟白遲薇經常在一起,也沒見你有舒坦的時候。你……”
後面的話在方肆不耐煩的目光裡乖乖嚥了回去。
方肆起身,懶洋洋地徑直走向那個笑得快要晃瞎人眼睛的人。
“叩叩叩!”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屈在程繪秋身側的桌子上敲了敲。
程繪秋扭頭,抬眼。
方肆轉頭,扔了一句,“出來。”
看著那往教室外走去的背影,程繪秋跟李卓打了聲招呼,狐疑地跟了出去。
樓梯通道外的陽臺上。
“有事?”程繪秋將外套領口捏緊,縮著脖子,頭也不抬地問了句。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他說話,程繪秋才好奇地抬頭,又問:“怎麼了?”
“三教門口的花是給你的吧。知道誰放的嗎?”面無表情問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