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山之後, 街道旁的路燈次第亮了起來, 幸福小區門前的廣場上, 陸陸續續地出現了幾波人,有出來約會的年輕小情侶, 也有相約跳廣場舞的大媽, 還有飯後出來散步的老年人, 很快就擠滿了這個並不大的廣場。
不一會兒,這片熱鬧祥和的廣場上,卻出現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年輕人, 他帶著一頂鴨舌帽, 雙手插兜, 時不時左顧右盼一下,警惕地望著周圍, 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
這人就是關明山了。
“隊長,嫌疑人出現了。
江之遠聞言手頓了頓, 抬頭望了一眼隱藏在人群中的關明山,低下頭, 繼續若無其事地看報紙,“跟著他,記住不要輕舉妄動,等他進了房間再行動。”
“明白了,隊長。”
江之遠坐了一會兒,很快就把報紙放到一邊,目光緊緊地盯著目標, 等他上了樓梯後,起身跟了上去,同時朝暗中的人比了個手勢,一時之間,人群中收到訊息的便衣警察紛紛行動了起來。
夜風吹過,那張報紙隨風飄了起來,一擺一擺地落到不遠處的地上,一隻素白的手將它撿了起來,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清冽好聽的聲音響起:“關明山,祝你好運。”
江之遠沿著樓梯往上走,最後停留在五樓的最後一階臺階上,他動了動脖子,示意守在門邊的尹一航敲門,尹一航收到命令,扣起手敲響了門。
“咚咚!”
門內的人隔了半分鐘才回了一句:“誰啊?”
“你好,這裡有你的快遞,請出來簽收一下。尹一航手裡捧著一個快遞盒子,盡職盡責地扮演著快遞小哥的角色。
客廳內,關明山和一中年男人面對面坐著,兩人中間的茶幾上有幾個白色不透明的袋子,裡面裝著一些像麵粉一樣的東西。
聽見敲門聲,關明山的心頓時提了起來,看向中年男人的目光中帶著埋怨,“你買什麼了?”
中年男人皺眉,想了想道:“我這些天好像沒買東西。”
他這麼一說,兩人都警惕起來了,中年男人壓低了聲音質問關明山:“你沒被人發現吧?”
“當然沒有!這件事只有我和我爸知道,絕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關明山惱羞成怒,反問,“不會是你引起了別人的懷疑吧?”
“別胡說!”中年男人皺了皺眉,“你在這裡等著,我去看一下。”
說完,他走到門邊,耳朵貼在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問:“我沒買東西,你是不是搞錯了?”
“您是程文峰先生嗎?如果是那就沒走錯了。”尹一航冷靜地回答道。
難道他真得買了東西?程文峰不禁想,也有可能是有人給他寄了東西吧,他猶豫了一會,開啟了門,“我是——”
門一開,尹一航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過他的手反剪在身後,牢牢地摁住他。
程文峰大驚,“你幹什麼?!”
屋內的關明山聽見他的怒喊,頓時慌了神,連忙把茶幾上的東西往沙發底下塞,剛把東西塞進去江之遠就帶著幾個警察闖了進來,冰冷的槍正指著他的太陽xue。
“你、你們是、什麼人?憑、憑什麼私闖民宅?”關明山嚇得兩腿發軟,說話結結巴巴的。
江之遠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他的警察證,出示給他看,不急不緩道:“我是警察,有人舉報你們販賣毒品。”
“是誰?!”關明山一陣氣急,恨不得把那個舉報的人大卸八塊,隨後又狡辯道,“警察同志,這是汙衊!”
在他拼命為自己開脫的時候,警察已經開始在客廳和臥室裡翻找了起來,很快,其中一人就從沙發底下找到了關明山藏起來的東西,解開袋子,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隊長,是□□!”
“這裡也有,一百斤□□!”臥室裡傳來了另一個人的聲音。
江之遠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望向關明山的眼裡帶著濃鬱的怒氣,“咔嚓”一聲,鋥亮的手銬便銬在了關明山的手腕,“把人和東西都帶走!”
關明山被嚇怕了,一路上不停地為自己開脫:“警察同志,我是真得完全不知情的,是我爸要我來這裡幫他取東西的,整件事跟我無關!我是個守法的公民啊,怎麼可能會販毒呢?!”
“嗤!為了保全自己的小命,把一切罪責推到親身父親身上,果然夠無恥!”人群中的葉子葉嘲諷地勾起了唇,但她又怎麼會如了他的願呢,她早就把關家父子下午在書房談話的影片透過江之卿匿名發給了江之遠,人家心裡門清著呢,怎麼會輕信他的鬼話。
得知關明山被抓後,關信厚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怎麼救他,而是怎麼把自己洗得一幹二淨,聽到他在書房裡自言自語的那些話,葉子葉直接就笑噴了,“你們果然是父子!想的都是一樣一樣的!”
警察很快就到了關家,進了客廳,關信厚匆匆從樓上趕了下來,裝作才知道這件事一樣,滿臉怒容地痛罵關明山,說他沒有這麼一個喪盡天良的兒子,還不忘一個勁得為自己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