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汐無力的看著眼前這個婦女,又見她手中喜糖,突然笑哭了起來,神色竟帶一絲諷刺。
婦女不明此笑為何意,又以為曹汐是笑她小氣,故而婦女又在自己手中多抽出一顆喜糖,兩顆喜糖在婦女手中顛了顛,後塞到曹汐手裡。
婦女道:“瞧你也不小了,可對過人家了?要我說,為這一盞燈籠也不至於哭成這般,瞧瞧,這眼都腫成不成樣了!”婦女特此還指了指曹汐的眼。
可見曹汐實在可憐,婦女還是忍不住伸手安撫著,道:“可別哭了,天色也還未晚,今日沈溫兩府大喜,全京城到處張燈結綵,沒有燈也瞧得見路。姑娘家家的,還獨自一人,可還不快些回家去,免得家裡人憂心才是!”
曹汐冷哼一笑,道:“憂心?不該是,免得落人話嗎?”
“這...”婦女一下愣住,不知如何答覆。
只見曹汐瞧著手裡的兩粒喜糖,心疼得嚥了咽;又盯著那婦女看了半響,神色帶著些許厭惡,道:“道聽途說,亂嚼舌根,不知深淺!”說著,曹汐好似拼盡了力氣,突將那喜糖狠狠的扔回婦女身上。
婦女一見自己的好心被當驢肝肺,一時來了氣,指著曹汐便罵道:“這副悽慘可憐樣,竟是狼心狗肺的!活該你哭腫了眼,呸!”說著,婦女氣憤憤離去了。
......
婚隊這邊,花轎停於沈府大門外,裡裡外外來來往往的人皆聚兩旁。
沈伯懷來到花轎外迎候。轎外倩娘婆唱道:“新郎來到花轎旁,手接榕樹大燈籠。千里有緣相匹配,早得貴子中狀元。”
隨後媒媽子喊道:“壓轎。”
沈伯懷這時抬手掀轎門簾,倩娘婆唱道:“轎簾繳起是篾青,君今要娘來管家,千田萬地郎來管,十六年後是大家。”
唱畢,沈伯懷將溫雲錦牽出轎來;這時,一女使將火盆擺放府門前,此乃:火煙,意為辟邪。
這時倩娘婆唱道:“新娘舉步跨火煙,早得麟兒是男孫,夫唱婦隨同心腹,五代同堂孫抱孫。”
倩娘婆同沈伯懷一起攙扶大姑娘跨過火煙:又唱道:“火煙跨別步再移,款款蓮步進廳邊。金玉滿堂福祿壽,來年定得狀元兒。”
跨過火煙,新郎新娘同上府門臺階。這時府裡頭有人喊道:“新婦入門!”
裡裡外外站於兩旁的人們高喊:“迎親咯!”禮樂起,新郎新娘入門。
只見裡外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原候在門外的十二位掌燈禮娘,這會從新郎新娘兩旁進門,行於兩側,為新人照路,與新人同行進廳。
這會有媒媽子喊道:“賜牽巾,傳席。”
兩個禮娘這會遞牽巾過來,後退旁;候於天井兩旁的傳席禮娘這會移步到新人面前,鋪喜席傳席。
左右兩旁還各站六位灑紅水福娘,每人站於每兩席之間,手捧金碗紅花水,於新郎新娘踏席一步,各灑一次,兩次為結,後傳第二行人灑紅水。
福娘十二人,共灑十二次。傳席十二,新郎新娘行十二步。
新人前行一步,兩旁掌燈禮娘同行一步,站右旁首位福娘持石榴花沾水灑福,灑於新人頭頂。
媒媽子這時唱道:“一灑,才子佳人美結良緣。”
“二灑,舉案齊眉比雁同飛。”
“三灑,魚水相諧琴瑟和鳴。”
“四灑,笙馨同音夫唱婦隨。”
“五灑,百年琴瑟萬年富貴。”
“六灑,白頭偕老白首成約。”
“七灑,夭桃灼灼蘭菊庭芳。”
“八灑,瓜瓞延綿五世其昌。”
“九灑,詩詠關雎書稱厘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