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稱小生的郎君,瞧著也是舞象之年。人長得不僅白淨俊俏,且有一絲高貴之氣。瞧他穿著打扮,其家世該是不差於她們伯爵府。
“敢問郎君是?”君母問道。
“小生薑敘。”姜敘俯首作揖。
“莫不是,姜家的...長子?”君母先前對姜家的長子有所耳聞,只是從未見過。
聽聞這長子乃姜國公府妾室所出。其母親已故多年。因這長子不受衛梅唐待見,故而孩時便離京自立門戶去了。沒想今日竟然在此見得。
二姨娘與四姨娘一聽是國公府,故而心有所動,可卻也不敢開口插話,只得看著。
“正是...”姜敘好似不願提及自個兒是姜國公府,故而打岔君母的話:“方才小生不小心聽得娘子們的對話,故而便來問...”
四姨娘笑了笑,連回道:“多謝姜公子了!那...”四姨娘瞧了瞧君母,又瞧了瞧老夫人,見她們看著她,四姨娘才知自個兒有些激動了。
姜敘笑道:“姑娘身子要緊,若是還忌憚這些虛禮,恐連悔都來不及。”
君母等人聽著有理,紛紛點頭:“是,那...”君母等著老夫人發話。
“那便勞煩姜公子了。”老夫人開口應下。畢竟五姑娘危急,確實需要有力的男子,故而事急從權了。
姜敘朝五姑娘作揖,道:“姑娘,失禮了!”
五姑娘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回了禮。其實她不願讓別的男子碰她的,可如今她確實有些頭腦昏眩,故而也是事急從權。
話下,姜敘一把便將五姑娘抱起;兩人身貼著身,突然間竟都有些心跳加快。而兩人也不敢瞧視對方,皆望向遠處。
除了大姑娘,其他個姑娘與四姨娘是低頭含著笑的看著他們倆。因五姑娘與姜公子竟有些意料之外的般配!
所有人這才繞過香鼎,那靠在杏樹下的北與老翁便拿著葫蘆搖搖晃晃走來,老翁腰間的鈴鐺格外清響,讓人忍不住都朝他望去。
他愈走愈近,突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原來那葫蘆裡裝的是酒。
姑娘們下意識的捂了捂鼻。沒想這北與老翁竟在此佛家聖地飲酒,當真是眼瞎瞧不見這裡是寺院?
便是瞧不見,這寺院的小僧也該有告誡他。便是不趕他,也該不會容他在此仰天飲酒。
可見他就要撞過來,姜敘下意識加快了腳步。不過那老翁又突然停了下來,好似知曉面前有人。
他笑了笑,又搖頭道:“心而不得,淚盡難。捨得紅衣,慰此緣。”話落,又猛飲了口酒。
因此老夫人是一臉嫌棄的看著北與老翁。可這畢竟乃佛家聖地,她不好開口指罵。
而大姑娘也是機靈的,她快步走到老夫人身邊說道:“祖母,是個瞎眼的老翁。我們走吧!”大姑娘示意老夫人別計較於他。
老夫人也明白大姑娘之意,故而老夫人說了句:“怪不得。還以為是哪來的瘋癲人,竟在寺院此地飲酒。”話落,便跟在姜敘五姑娘後頭走去。
而大姑娘還回頭看了一眼老翁,只見他衝著大姑娘笑了笑。大姑娘因此點頭回禮,也不管他是否瞧得見了。
大姑娘攙扶著老夫人,腦裡回想著方才那句:心而不得,淚盡難。捨得紅衣,慰此緣。不知此句與昨日那句又有何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