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過禮後,予懷開門見山地道:“母後召兒臣來,想必是為了大哥的事情,大哥他……”
“他犯了錯,所以你才將他關入大牢,本宮明白。”沈惜君的話令予懷愣了一愣,他已經做好被質問的準備,哪知沈惜君竟如此通情達理,不對,這當中一定有古怪。
想到這裡,他謹慎地道:“母後明白就好。”
“本宮請太子過來,是想問太子打算如何處置予恆?”
予懷略一沉吟,“大哥犯下律例,自是依律例處置。”
“是這個道理。”見沈惜君一直順著予懷說話,阿紫二人暗自著急,但又不便說話,只能幹看著。
“花蕊和張遠的事情,本宮也都聽說了,確實查清楚了嗎?畢竟他們二人是宮中的老人,要謹慎一些,說起來,花蕊還是本宮做主去你府裡的。”
“確鑿無誤。”見予懷這般剛愎自用,沈惜君暗自嘆了口氣,打起精神道:“本宮想去牢中探望予恆。”
予懷蹙眉道:“母後乃是六宮之主,身份尊貴,豈可踏足那種地方。”
“不管怎麼說,予恆都是本宮撫養長大的,若不能探望,這心中實在難受,太子一向貼心懂事,當能明白本宮心情。”頓一頓,她又道:“本宮從未求過太子什麼事,只這一次。”
要是一進來沈惜君就教訓喝斥,態度強硬,予懷根本不會理她,現在這樣伏低請求,倒是讓他有些不好拒絕,思慮再三,他勉強道:“那好吧,我讓禁軍護送母後過去。”
“好!好!好!”沈惜君連說了三個好字,顯然很是高興。
予懷不想再此多留,淡然道:“要是母後沒別的事情,兒臣先行告退。”
在黃九送予懷出去後,阿紫跺足道:“主子,太子都荒唐成這樣了,您幹嘛對他那麼客氣?”
“可不是嘛,他將齊王關進牢裡時,可一點都沒客氣。”阿蘭也是忿忿不平。
沈惜君面色沉沉地看著緊閉的殿門,冷聲道:“那依著你們,本宮該怎麼做,訓斥?責罰?那樣做只會適得其反,予恆就是最好的例子。”
阿紫想想也是,不知所措地道:“那……那要怎麼辦?難道就任由齊王關在大牢裡嗎?”
“眼下最要緊的是弄清楚為什麼會鬧得這麼嚴重,又是哪些人從中作亂。”說到這裡,她看向從外面回來的黃九,“太子果然去了靜芳齋?”
“是。”黃九應了一聲,又道:“要不要奴才去打聽一下太子與太後說了些什麼?”
“她是不會讓你打聽出來的。”沈惜君望著投在窗紙上的樹影,幽幽道:“一切等本宮見過齊王後再說。”
翌日一早,沈惜君在禁軍的護衛下,微服來到京兆府大牢,京兆府尹早就得到了訊息,親自在牢外迎接,“夫人萬福。”沈惜君點點頭,“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