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告退。”劉氏總覺得陳太後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古怪,但具體又說不出來。
在劉氏離去後,陳太後突然抬手徐徐撫著容氏臉龐,掌心的紋路令容氏面頰微微發癢,她詫異地仰起頭,“太後……”
“秀英和予瑾走後,就你一直陪在哀家身邊了。”陳太後手指攀上容氏發髻,一勾一轉,那枝梅英採勝簪已是落在她手上。
容氏恭敬地道:“臣妾一定會好好孝敬太後。”
陳太後笑一笑,把玩著簪子道:“你以為從別處拿一枝來插在髻上,就能騙過哀家了嗎?”
容氏滿面詫異地道:“太後您在說什麼,這簪子……原本就是臣妾的啊。”
“是嗎,哀家怎麼瞧著有些像劉美人那枝。”
容氏委屈地道:“劉美人確實有一枝一模一樣的,但這枝真是臣妾的,這種事情臣妾沒必要欺瞞太後。”
見她說得情真意切,陳太後眼底掠過一絲松馳,“這麼說來,是哀家錯怪你了?”
容氏連忙跪下道:“臣妾不敢。” 頓一頓,她抬起眼睛,試探道:“只是……臣妾不明白,太後為何會問起這個。”
馮川在一旁道:“貴嬪有所不知,奴才剛才扶太後去外面散步,無意中聽到花叢後面有人在埋怨太後,奴才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不在了,只留下一枝梅英採勝簪。”
“原來如此。”容氏恍然之餘似又想到了什麼,脫口道:“難不成……”
陳太後等了一陣子不見她說下去,追問道:“難不成什麼?”
容氏神情慌張地道:“沒……沒什麼。”
陳太後打量著她,漠然道:“怎麼,連哀家也不能說?”
“不是,臣妾只是……”容氏不安地道:“只是擔心有所誤會。”
陳太後眸光一沉,冷冷道:“說!”
容氏無奈地道:“啟稟太後,在馮公公來之前,劉美人匆匆忙忙來見臣妾,要臣妾去她那裡,又說若是有人問起,就說臣妾一直與她在一起。臣妾覺得奇怪,就問怎麼一回事,但劉美人怎麼都不肯說。臣妾原本不打算答應的,但她跪下來又哭又求,臣妾於心不忍,就答應了。”說著,她急急道:“臣妾相信劉美人只是一時失言,並非存心對太後不敬,還請太後大人有大量,原諒她這一回,臣妾以後一定會好好教導劉美人,不會再犯這樣的錯。”
陳太後扶著馮川的手坐了起來,“你倒是護得牢。”
容氏訕訕道:“再怎麼樣她都是臣妾宮裡的人,犯了錯,臣妾也有責任。”
“既然你這麼說,哀家就原諒她一次,不過記性還是要長一些,讓她每日待在採蘭閣裡謄抄佛經,每十日讓人送來一次,什麼時候抄出來的字讓哀家滿意了,就什麼時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