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步允神色痛苦地捂著右腿,在那裡有一個碩大的血窟窿,正不斷往外冒血。
“我說過,沒人能從神機營手裡逃走,包括你!”予恆冷冷盯著半跪在地上的步允,手裡拿著一枝還在冒青煙的火槍,與平常見到的火槍不同,這支火槍做得極是精巧,只比手掌略大一些,可以藏在袖中而不被發現。
“我要殺了你!”步允又氣又痛,渾身不住發抖,他做夢也想不到予恆身上竟然藏了這麼一枝火槍,以致於吃了大虧。
他剛一動,右腿便傳來撕裂一般的痛楚,踉蹌著摔在地上,冷汗如漿水一般冒出來。
原本已經退到山腰的神機營聽到槍響立刻趕了回來,將步允緊緊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殿下,您怎麼樣了?”林默看也不看步允,關切地問著予恆。
“我沒事,就是脖子有些疼。”在予恆頸上殘留著幾個青紫的指印,都是步允剛才掐出來的。
確定予恆沒有大礙後,林默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予恆身上一直藏著一枝小火槍,剛才那個眼色就是讓予恆找準時間對付步允。
這枝火槍是離開金陵前,慕千雪特意找能工巧匠打造出來的,給予恆防身所用。為了盡量壓縮槍管和機身,工匠改了一次又一次,花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又損耗無數材料,方才打造出這麼一枝可以藏在身上的火槍,如今終於派上了用場。
林默掃了一眼被狼狽不堪的步允,冷聲道:“帶回去見張相,記得給他包紮一下傷口,別讓他死了。”
這一路上,受傷的步允出現了驚人的變化,先是一頭黑發漸漸變白,接著面板開始失去彈性,變得皺紋叢生,猶如風幹的老樹皮。
等回到營地時,步允已經變成了一個六七十歲的垂垂老人,完全找不到之前那個俊美少年的痕跡,要不是這一路上都有無數雙眼睛緊緊盯著,絕不會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事實上,這才是步允真正的模樣,之前只是靠功法強行維持的假像罷了。
在短暫的詫異過後,張啟淩也不廢話,開門見山地道:“蕭若傲在哪裡?”
步允半跪在地上,冷笑道:“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愚蠢!”
東方澤不以為然地道:“張相何必與他廢話,直接用刑就是了。”
張啟淩搖頭道:“沒用的,像他這樣的人,靠刑具是撬不開嘴的。”
“還是你聰明一點。”步允目光陰沉地盯著東方澤,“別以為贏了這麼一場仗就贏了,要不是本座大意,你們這會兒還在城外啃磚頭呢!”
東方澤冷哼一聲,“大意也好,失策也罷,總之我們贏了,而你成了階下囚,還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步允很怕別人提他的模樣,急急將滿是皺紋的雙手縮排袖子裡,半晌,他忽地低低笑了起來,“你們真以為自己贏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