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後一個呢?”馮嵐咬牙問著,臉色難看得像要破裂一般。
傾心嗤笑道:“最後一個就更可笑了,珊瑚確是無枝,但它根本不是花,甚至連植物也算不上。”
馮嵐被她奚落得臉面無光,惱羞成怒地道:“那你倒說說,答案都是什麼?”
“我當然可以說,但那麼一來,你就輸了。”傾心看了一眼還剩下小半截的香,跳上旁邊寬大的椅子,“確定嗎?”
馮嵐猶疑不定,她不相信傾心有更正確的答案,但又怕萬一……畢竟東方溯是她二十年來唯一看中的人,若是就此錯過,她必懊惱終身。
馮嵐搜腸刮肚,勉強又想了幾個答案,都被坐在椅子裡晃悠著雙腳的傾心給否了,而香也燃到了盡頭,再無一絲火光。
傾心從椅中跳了下來,“好了,時間到了!”
“答案呢?”直至這一刻,馮嵐心裡仍然存著一絲希望,只要傾心的答案有一絲瑕疵,她可以反敗為勝。
傾心咯咯笑著,“井水無魚,螢火無煙,枯葉無葉,雪花無枝。”
傾心每說一個答案,馮嵐的臉就難看一分,到後面,已是難看得猶如要破裂一般,她知道自己輸了,徹底輸了!
傾心拍一拍小手,“三個問題你都輸了,可以讓我們離開了吧?”
馮嵐沒有理會傾心,只是死死盯著慕千雪,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樣一個普通庸俗的女子,可以成為東方溯的妻子,而她卻連一個平妻的名份都要不到,為什麼?
予恆將她的不甘、憤恨、怨憎都看在眼裡,冷聲道:“花開不擇貧家地,月照山河到處明。世間只有人心惡,萬事還須天養人。”
馮嵐眉心一蹙,轉頭疑惑地盯著予恆,“你什麼意思?”
“連這麼簡單的意思都不懂,虧得你還有臉自稱才女,簡直是笑話。”予恆一向寬仁厚道,哪怕吃了虧也不會說出來,要不是親眼所見,根本無法想象他會說出樣尖酸苛刻,不留半點情面的話。
“你說什麼?”先是被傾心取笑,這會兒又被予恆如此奚落,馮嵐氣得肺都要炸了;二十年加在一起,也沒今日受得氣多。
“我說你空有一身皮相,心腸卻比豺狼還要惡毒,娶你為妻,就等於娶了一頭豺狼進門,隨時被啃得屍骨無存!”
“你……你……”馮嵐手指不住發抖,半晌,她怒斥道:“給我把他抓起來,狠狠得打!”
那些家丁剛要動手,便聽到馮百萬喝斥,“誰都不許胡來!”
馮嵐生氣地道:“爹,他這樣羞辱女兒,絕不能輕饒!”
馮百萬沉下臉,“好了,還嫌鬧得不夠嗎?”
“爹……”不等馮嵐說下去,馮百萬已是對丫環道:“小姐累了,把她扶下去休息吧!”
馮嵐氣得直跺腳,“爹!”
“我讓你下去休息,沒聽到嗎?”馮百萬目光陰沉如晦,盯得馮嵐心底發毛,不敢再頂撞。
待她下去後,馮百萬深吸一口氣,來到東方溯身前,拱手道:“我只得嵐兒一個女兒,平日裡難免寵了一些,養成了她驕縱的性子,還請方公子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