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呵呵!”梁承棟突然爆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笑聲,滿面諷刺地道:“是,我是妄圖弒君,但那並不僅僅只是為了我自己,更多的是為了姐姐與三殿下,結果竟換來姐姐一句‘安心去吧’,姐姐,你可真忍心啊。”
梁氏一怔,疑惑地道:“你什麼意思?”
梁承棟冷笑道:“天下人都知道東方溯偏愛那個妖女生的孽種,不出意外,他駕崩後,他死後,繼承帝位的一定是那個孽種。姐姐有沒有想過,一旦他登基,還會有你和予瑾的容身之地嗎?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下手為強,可惜沒能成功,否則今朝就是姐姐你母儀天下。“再說了,東方溯聽信妖女之言,以為父親是奸細,又那樣對待姐姐,死有餘辜。”
梁氏眼皮一跳,喝斥道:“不許這樣說陛下。”
“他都對姐姐這樣絕情了,你還要幫著他?”面對梁承棟的言語,梁氏沉默片刻,有些無力地道:“無論如何,他都是予瑾的父皇。”
梁承棟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道:“你倒唸著情誼,可惜他對你們母子早已經無情無義。”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梁氏煩燥地撫著額頭,半晌,她對春繡道:“可有想到什麼辦法?”
春繡咬一咬唇,輕聲道:“陛下也好,太後也罷,他們都鐵了心要置公子於死地,所以這兩條路娘娘想也不要想,必然走不通,唯一的辦法就是……”她壓低聲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梁氏眉心緊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能逃到哪裡去?”
“逃走至少還有一線生機,可留在這裡,就必死無疑。”說著,春繡露出為難之色,“只是公子這一走,娘娘必然難以向陛下交待,就連太後……也會怪您。”
梁氏狠狠一咬貝齒,“顧不了這麼多了,走一步看一步,春繡,你去拿點煤灰來,讓承棟遮一遮面容,再想辦法把守衛引開。”
“是。”春繡不敢怠慢,急忙開門出去,哪知門一開,便看到一個絕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結結巴巴地道:“太……太後。”
梁氏聽到這話駭然失色,急忙往門口看去,果見陳太後笑吟吟地站在門外,她努力按下狂跳不止的心髒,賠笑道:“母後怎麼來了?”
陳太後扶著彩霞的手步入殿中,似笑非笑地看著面色難看的梁承棟,“哀家要是再不來,就見不到承棟了吧?”
梁氏心髒一陣漏跳,極力維持著臉上的笑容,“母後說笑了。”
陳太後橫了她一眼,涼聲道:“你知道哀家不喜歡說笑的。”
梁氏僵在那裡,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陳太後也不會理她,走到椅中坐下,目光在各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繡春身上,“哀家在外面聽著,似乎是你給昭儀出的點子吧?”
繡春大驚,急忙跪下道:“奴婢知錯,請太後開恩。”
陳太後撫著臉頰,微笑道:“原來犯了錯,說一句知錯就可以沒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