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知道了,天機不可洩露。”張廷霄神秘的笑著,見他不肯說,胭脂也不勉強,起身福一福,離開了屋子。
在她走後,張廷霄斂了笑意,回身坐下,淡然道:“都打聽清楚了嗎?”
小廝恭敬地道:“打聽清楚了,胭脂回襄月城後,一直住在城西一家客棧裡,寸步未出,直至昨日……”
張廷霄眼皮一動,“昨日怎麼了?”
小廝看了他一身,低低道:“昨日胭脂去見了千代家的小姐,但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張廷霄低頭摩挲著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片刻,他微微一笑,“我明白了。”
小廝好奇地眨了眨眼,“殿下明白了什麼?”
張廷霄端過新換上的茶水,他的聲音在徐徐升起的茶霧中有些不真切,“記著,不論任何時候,都不要小覷了女人,否則……你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胭脂來到廂房,一進去便有熱氣撲面而來,恍若置身春日裡,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菜,皆用銀罩子覆著,以免涼了。
看到她進來,侍女連忙開啟銀罩子,露出一道道精美的菜餚,連點心在內,共是十道。
“奴婢服侍姑娘用膳。”面對侍女遞來的筷子,胭脂冷聲道:“我自己吃就行,你下去吧。”
侍女倒也沒勉強,欠一欠身道:“奴婢在外面候著,姑娘有什麼事盡管叫奴婢。”
在她出去後,胭脂緩緩松開握了一路的雙手,兩邊掌心各自靜靜躺著數枚半寸長的透明指甲,皆是她剛才生生拗斷的。
胭脂走到長窗前,用力推開,原本無處可入的冷風頓時尋到了機會,夾雜著雪花呼嘯而入,迅速吞噬著屋中的暖意,炭火被風吹得忽明忽暗。
她神色如冰封的湖面,遙遙望著四王府的方向,森森一笑,“慕千雪,你等著,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你!”
“阿欠!”在離著十數裡遠的地方,慕千雪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侍女看到她這個樣子,連忙道:“姑娘可是冷了,要不要再加盆炭?”
慕千雪搖頭道:“我沒事,就是剛才鼻子有些不舒服。”
侍女放下心來,端過一旁的安胎藥試了試道:“不怎麼燙了,姑娘快喝吧,也好早些歇息。”
“嗯。”慕千雪接在手裡,皺眉一口接一口喝著濃稠苦澀的藥汁,喝過後,她望著正在鋪床的侍女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鋪平了雲絲錦衾,笑道:“奴婢叫雲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