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面色一冷,盯著他道:“如此說來,慕貴妃他們的話是真的?”
“世間事,從來都是真真假假,又何必太過較真。”
魏王眉心怒氣湧動,大喝道:“你竟然佈局陷害陛下,又欺騙我等助你篡位,好大的膽子!”
望著他幾乎要噴出怒火的眼睛,東方洄緩緩道:“欺騙也好,陷害也罷,總之這一刻,大周的皇帝是朕,你身為藩王,就要聽從朕的命令,否則就犯了謀逆之罪,朕隨時都可以下令殺你!”
諸王臉色皆是不好看,魏王沉沉道:“恭王這麼說,是想過河拆橋了?”稱呼的改變,意味著在他心裡,東方洄已經不再是大周君王。
東方洄自然明白這層意思,眼底泛起細冷陰寒的殺意,“朕說過,朕很敬重諸位叔父,但並不表示朕會無休止的忍讓。”
吳王瞪著一雙牛眼道:“你還是殺我們不成?”
東方洄微微一笑,“這個問題的症結不在於朕,而在諸位叔父,朕真的不想與諸位叔父兵刃相見。”當然,從魏王揭穿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沒打算再放過這些人,正好藉此機會,收來藩地,將所有權力集在自己的手裡。
“說得可真好聽!”魏王嫌惡地哼了一聲,到了這個時候,他哪會看不出東方洄根本是一個權欲薰心的卑鄙小人,之前的謙讓溫和不過是刻意營造出來的假像罷了。
“諸位王爺請吧。”面對平陽王的示意,魏王眯眼道:“我等接到的旨意是勤王護駕,如今勤王未成,豈可就此離去。”
東方洄低低嘆息一聲,滿面可惜地道:“既然諸位叔父執意與朕為敵,那就只有得罪了!”說罷,他神色陡然一冷,一邊退一邊道:“八位藩王勾結慕貴妃,禍亂朝堂,傳令下去,將他們一併誅殺,不得有違!”
諸王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面對那些盔甲鮮明計程車兵,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代王面色鐵青地道:“東方洄,你真要造反不成?”
這會兒功夫,東方洄已是退出十數步遠,銜了一縷冷笑道:“造反的人是你們,朕一定會讓史官就今日之事,好好記上一筆,讓後世之人也知道你們的謀反一事!”
“卑鄙!”代王牙根咬得發酸,深悔自己之前聽信了他的花言巧語,以為真是慕貴妃他們謀反,以致現在養虎為患。
“哈哈哈!”張啟淩的大笑聲自人影幢幢的衙門裡面傳出,震得樹枝上積雪簌簌落了下來了。
東方洄面色一沉,低喝道:“死到臨頭,還在放肆!”
“不過是一群垂死掙紮的死人罷了,不值得陛下動氣。”說著,平陽王朝牆上的弓箭手揮一揮手,很快,一枝枝黝黑的鐵箭換成了正在燃燒的火箭,在這片銀裝素裹的天地間格外閃耀,刺痛了諸藩王的眼。
“東方洄,就算本王今日真要死在這裡,也要拉你陪葬!”吳王恨得幾乎要嘔出血來,他們受召來金陵勤王護駕,卻落得這樣的悲慘下場,怎能不恨;也怪他們大意,若是之前將幾百護衛全都帶入城中,此刻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死不足惜!”平陽王徐徐吐出這四個冰冷的字眼,下一刻,揚聲道:“放箭!”
一枝枝火箭呼嘯著在半空中劃過耀目而致命的光芒,射向八位藩王以及被圍困在衙門裡的慕千雪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