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面色煞白,也不知是痛得還是被衛太後給嚇得,這件事明明只有他與東方溯知道,且距今不到一個時辰,衛太後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現在交出兵符,哀家尚能饒你一命,否則……”衛太後腳上又加了幾分力道,痛得玄明連叫都叫不出,“哀家會讓你後悔生在這個世上。”
“我……我沒拿過兵符,真的沒有!”玄明勉強說著,聲音猶如被掐了脖子的公鴨。
“還在撒謊!”衛太後冷哼一聲,移開腳步道:“看來你是非逼著哀家動刑了!”
“不要!太後不要!”玄明捧著被踩得紅腫如蘿蔔的手拼命磕頭,涕淚橫流地道:“兵符那麼重要,陛下怎麼會給我,而且……而且太後您都搜過了,我身上並沒有兵符啊。”
他的話令衛太後眸中掠過一絲疑色,轉眸看向周寧,後者連忙道:“奴才這一路都盯著他,不可能有機會藏起兵符。”
衛太後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突然沒頭沒腦地喊了一句出來。
尹秋明白,衛太後這是在召喚影子,可令她驚奇的是,殿中平靜如常,並沒有出現意料中的影子。
衛太後也是滿面驚詫,又連著喊了幾聲,在喊到第四聲中,殿門突然無風自開,緊接著又自動關閉,一道黑影憑空出現在大殿中。
衛太後神色不悅地盯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黑影道:“你剛才去了哪裡?”
“有人埋伏!”黑影的話令衛太後驀然一驚,寂寂片刻,她忽地道:“神機營?”
“在來寧壽宮的路上,玄明悄悄將兵符交給秋月,我本想去追回,結果被神機營的人阻攔,他們似早有預謀,來了三人,我不敵他們,勉強逃回來。”黑影沉沉說著,這也是他跟隨衛氏多年來,說得最長的一段路。
衛太後面色一寒,倏地看向周寧,“你不是說一直盯著嗎?秋月又是怎麼一回事?”
周寧知道自己闖了大禍,趕緊跪下,不住磕頭求饒,衛太後狠狠瞪了他道:“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周寧戰戰兢兢將途中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即苦著臉道:“奴才一直盯著玄明,不曾讓他離開視線一步,實在不知他是什麼時候把兵符交給的秋月的,奴才冤枉啊!”
“在秋月將玄明拉到身後,兵符就已經到了她手裡,與你爭執,不過是做戲而已。”黑影冷冷解答著。
見黑影將自己暗中做的事情說得分毫不差,玄明心中的驚駭簡直不能用言語來形容,這個黑影……到底是何來頭!
“糊塗東西!”衛太後狠狠一掌摑在周寧臉上,尹秋連忙道:“太後息怒,當務之急是不要讓陳太後把兵符送出宮去,否則後患無窮。”
衛太後也是氣暈了頭,被尹秋這麼一提醒,當即喝道:“快去各個宮門,不許任何人踏出宮門一步!”
宮人迅速奔往各個宮門,終歸還是晚了一步,在他們趕到之前,靜芳齋一名宮人剛剛出宮,不必問,必是隨身帶了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