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重山“嗯”了一聲,“讓那個徐大江來見本座。”
徐大江是本村的村長,也是唯一一個知曉閆重山他們存在的人,其他村民都被蒙在鼓中,以為押送南昭囚犯的只是一群普通官兵。
徐大江一進來,就擠了討好的笑容在那張白胖的臉上,“小人見過首座大人,大人萬福。”
閆重山掃了他一眼,涼聲道:“可有按本座交你的話傳出去?”
“首座大人只管放心,從昨兒個開始,小人照著您的話一字不拉地了,這會兒整個村子都在傳南昭囚犯的事情,保證街知巷聞。”
“很好。”閆重山滿意地道:“只要抓到逆犯,少不了你的好處。”
“多謝首座大人!”徐大江再三揖首後,忍著不住心中好奇,試探道:“恕小人多嘴問一句,這逆犯究竟是何許人,要勞您親赴這邊境之地?”
閆重山一言不發地盯著徐大江,後者被他盯得心裡發毛,隱約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無奈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想再收回是不可能的事了,只能站在那裡幹笑,蒼白的額間蒙了一層細細的汗水。
許久,閆重山不緊不慢地道:“徐村長,你可知什麼樣的人,最短命嗎?”
“小人……小人不知。”徐大江哆嗦著回答,臉色由白轉青,笑容也掛不住了。
閆重山緩緩站起身,走到徐大江身前,聲音異常溫和,“知道的越多,這命啊,就越短。”
徐大江雙腿不斷打著哆嗦,他有一個堂兄在京城當一個小官,京城的事情,多少聽過一些,深知天機衛不是什麼善茬,尤其是面前這位首座大人,生殺予奪,皆在他一念之間。
他越想越怕,趕緊屈膝跪下,用力摑著自己臉頰,“小人該死,整日胡言亂語,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人一般見識。”
見閆重山不出聲,徐大江越發害怕,雙手也摑得越發用力,沒幾下這臉就紅得跟煮熟的螃蟹似的,又好笑又可憐。
直至徐大江嘴角都摑出了血,閆重山方才慢悠悠地道:“行了,本座又沒說怪你,起來吧。”
徐大江知道他是在耍自己,卻不敢有半絲不滿,疊聲道謝之後,小心翼翼地起了身。
“該你知道的,本座一定會告訴你;反之,多問無益,明白嗎?”
徐大江疊聲道:“小人明白,小人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行了,出去吧,若見到非你們本村的人出現,立刻來告之本座。”說著,他又叮囑道:“記著,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否則……你這肩膀上的人頭可就要不穩了。”
“小人一定仔細小心,絕不會壞了大人抓捕逆犯的要事。”徐大江連聲答應後,躬著身子退下,就在快要踏出門檻之時,耳邊突然又傳來閆重山,“若有人問起你這臉上的紅腫,該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