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青豚才來沒幾天，也沒見他們之前多親密啊，這一個晚上就變了天，他們到底錯過了什麼？！
“看什麼看，都不想活了？”無念聲音陡然變冷。
平常看起來溫和的人發起火來其實最是可怕，更何況對於魔界眾魔來說，無念就是一顆隱形炸彈，隨時隨地有可能爆發。
被魔王一吼，誰還敢看熱鬧，紛紛溜的溜跑的跑。
都走光後，院子裡更加安靜了。
青豚攥了攥手指，努力平復尷尬的心情，道：“你不用特意過來的，昨天也沒怎麼樣，不用在意啦。”
女孩子都這樣說了，無念也不好再說什麼，平靜著一張臉點點頭：“嗯，那你好好休息，外面的事，你不要管。”
外面的事？
青豚迷惑一瞬，立即明白過來無念指的是什麼。
那個被穿了琵琶骨，斷腿又被當街侮辱的女子。
提到這個，青豚立刻又聯想到無念昨天被心魔控制的情景。
不要她管？可她怎麼忍得住。
“你等等！”青豚一肚子問題，搶先無念幾步攔到他面前，“就算那女子的事不該我管，可你昨天神智失常，總要有個理由吧？”
無念抬起寒涼細長的雙目，他的眼底似乎留下一抹殺機。
“如你所見，我本就是墮魔。”
“所以你這麼多年，根本沒能逃離的了心魔？”青豚啞然。
她本以為無念控制得住自己，就一定能走出困局，可眼前讓她看到的，明顯和想象中不一樣。
“魔因念起，如何逃離。”無念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是掩蓋不住的悲涼。
青豚細細嚼著無念這句話，喃喃道：“你還是忘不了良湮仙子。”
“不敢忘。”
無念袖子下的雙拳攥的咯咯響，連帶著心臟也痛到窒息。
“她是我的原配，我的妻子，是我沒能保護好她導致她慘死，如今我能給她的，只有一生的愧悔。”
青豚百感交集。
一邊失望，一邊高興。
失望著，無念的心裡沒有她，只有他死去的妻子良湮。
而高興的是，她偏偏愛極了這樣長情的無念，能夠兩萬五千年對一個女子念念不忘，這是種什麼樣的執著和多深的愧疚，才能支撐他到如今。
而當年，無念是如何一步步為良湮而成魔，淪落到今天這一步，青豚更不敢問。
他原本，可以風風光光的站在千雲身邊，做他的九重天仙君，一生坦蕩清明，那才是他該有的人生。
“她已經走了，你何必如此執著？”想來想去，青豚只憋出這麼一句話。
太深的，她不敢問。
無念眼角的餘光似乎瞥到了青豚，可並沒有轉過頭來看她，像是在自言自語：“你又何嘗不是……”
可青豚偏偏耳尖的聽見了。
這句話說的青豚心裡咯噔一跳，追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你在魔界安心住一段日子，也該回神界了。”無念旁敲側擊。
像是小心思被看穿，青豚說話也變的結結巴巴：“你，你說什麼呢，我是被陛下派過來巡視魔界的……”
無念扭過頭，眼神玩味且清明：“明明就是你自己要過來的。”
“……”給她留個臺階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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