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雲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跟隨西音的步伐進了殿內，不知怎的，西音只是勾了他的腰封而已，可他的腿就不聽使喚了，像被勾了魂一樣。
從正殿走到內殿需要百步，可他就這樣靜靜地跟她進去內殿，一路上竟然沒有半分不情願。
千雲自己都驚訝於自己對西音態度的變化，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直到他被西音推倒在床上才清醒過來她所指的那方面是哪一方面。
“你幹什麼？！”千雲努力扞衛著自己的尊嚴，拒絕被西音上上下下。
“殿下現在才反應過來，那剛才在幹嘛？”
西音握住千雲的手掌，與他十指交握，兩顆硃砂痣印在一起的時候，西音一陣目眩，千雲亦是心臟亂跳。
“本殿……被你迷惑，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千雲儘量忽略身上的西音，努力偏著頭，在腦海裡搜尋著自己書房之中有沒有什麼清心咒，靜心法什麼的。
為什麼一碰西音就控制不住，而且這種想法愈來愈強烈，可腦中的影子還在不斷地浮現，交纏重疊，折磨的他痛苦不堪。
西音一點點靠近他，再靠近他，最後貼上了千雲菲薄的唇。真是可笑又可悲，自己和過去的自己吃醋，這世上也就只有她一人了吧。
更可悲的是現在的她還偏偏沒什麼自信，哪怕千雲就在身下，哪怕她再一次使出渾身解數勾引，她也不能夠確定，千雲真的願意愛她。
帳中逐漸升溫，兩人的衣衫也越來越凌亂，翠紗輕輕飄蕩，掩下帳裡動人的風景。
“殿下？”一虛無縹緲的聲音突然炸在千雲的耳邊，一瞬間令他清醒了不少。
是婠婠的聲音。
“殿下可知，這世間的千萬種劫數，最難的，是成全。”
千雲驚醒，猛的推開西音坐了起來，費力的喘息著。
婠婠的這句話是千雲在凡間令丘國曆劫之時，孤山大火後罰跪在宮門口對他說的。
那時的他和她都不懂，也不知道後來會發生這許多事，太多的美好，終究是難以成全。
他還是過不去自己的心魔。
“對不起。”
良久，千雲抓起西音的衣衫，溫柔的替她穿了回去。
西音的心徹底涼了，涼的透透的，都這種程度了，在原來的地方，還是原來的人，可他卻連碰她都不願意。
或者說，他根本不想碰西音，他根本不愛現在的她，他愛的，只是囿於千雲自己想象的，夢中的婠婠。
算了吧，她真的累了。
緩緩閉目，乾澀的眼睛甚至有些脹痛，可她卻再也流不出半滴淚水。
“我……”
不忍再說什麼，千雲心亂如麻，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被逼瘋，被自己的心魔逼瘋。
再抬首之時，她已經不在了。
“西音？”千雲聲線顫抖，控制不住的伸出手，撈向她那個方向的空氣。
什麼都沒有了。
失魂落魄的回了梧桐苑，西音一言不發，只呆呆的坐在窗下，盯緊掌心的硃砂痣。
“主子，喝杯茶吧。”青豚看出西音的心事，為她奉上一杯醒神茶。
已經快寅時，天都要亮了，睡是再也睡不成，還不如醒醒神。
西音推開青豚的茶杯，緩緩說出她蓄謀已久的決定：
“青豚啊，我們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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