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那個……就很一言難盡了。
西音努力辨認了好一會，才認出那人是誰。
透過身體看元神，他是魔，墮魔，簡單來說，就是由神入魔。
一身黑氣，明明很白淨的一張臉，可給人的感覺卻是陰森森的，很危險，很微妙。
更讓西音心顫的是，他原本丰神俊朗的一張臉，毀了半張，縱橫的傷疤醜陋且猙獰，平白為他添了幾分惡人的氣息。
雖然對於她來說，從神魔大戰到掉入寒荒到回來幾日，只有短短的十來天時間沒有相見，可對於眼前的他來說，已經時移世易，再非從前。
西音有點不敢認，心底一陣疼痛，顫聲道：“無念？”
無念抬起冷冰冰的眸子，看了西音一會，道：“胖九。”
一句胖九，讓她霎時紅了雙眼，明明已經鐵了心腸復仇，可無念的出現卻提醒了她，什麼叫物是人非。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無念淡淡道：“沒什麼。”
花花瞥了無念一眼，替他開了口：“八百五十年前那場大戰後，無念仙上就毀了臉，好不容易找到良湮仙子，可找到的卻是屍體，一屍兩命。”
提到良湮，無念目光微動，眼底逐漸散開裂痕，可幾乎只是一瞬間，就又消失不見。
“我也是在清泠淵救的無念仙上，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墮落成魔了。”花花感嘆。
西音一陣內疚，如果當年不是九重天失守，良湮也不會跑出來，更不會因為救她而死。
無念好好一個仙君，如今變成這幅樣子，她能怎麼辦，道歉？
可一句簡單蒼白的道歉，如何換回良湮的性命，如何補償他八百年來的痛苦。
道歉……想想都覺得可笑。
無念無念，從此以後才是真正的再無牽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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