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出關,使得原本散沙一盤各自為營的魔族立刻歸攏一處。
也因此,姜炁必須時刻待在大營,以防魔族突然進攻,章嬙那邊難免有些疏漏。好在紫微帝君當是知曉他對章嬙的心,每過十日,紫微宮便有人前來向他回稟章嬙的身子。
在他時刻守著魔族之時,青千還是覺得章嬙一直昏睡與她身上的禁制有關,趁著章嬙醒過,給她拿了些補氣血的丹藥,二人一同去了端育國。
此時距離她當年被困在此處已經過去了幾十年,當時的大皇子後來的皇帝已經去世,當時的別院此時已經成了一位郡王的府邸。二人趁著夜色進去走了一圈,又一無所獲的出來。
行至在街上時,遇到了一個算命的卦棚。
那算卦的先生看見他二人路過,往他們面前扔了一枚錢幣把人攔下,“二位,可要在老朽這裡算上一卦?”
這情況,他二人均是頭一次。
章嬙有些想走,青千卻是來了興致,抓了一把錢幣坐在卦棚裡,說:“那你便算一算吧,若是算的準嘍,自然少不了你的打賞,若是算的不準,我便拆了你這卦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先生看著他們二人笑了笑,問:“不知閣下要算什麼?”
青千挑著眉說:“那你就算算我何時成婚吧!”
先生掏出一副龜甲,龜甲中有六枚分了陰陽的銅幣,龜甲在手中搖了一搖,六枚銅幣全部陽面落在桌上。
先生皺了眉:“卦不成卦,只怕閣下與婚事一途上,且有些波折啊!”
青千嗤笑了聲,已經準備要上手拆棚。
章嬙把人攔住:“好了,莫要再鬧了。”
先生笑盈盈的,即便有人要拆他的卦棚他也不著急,只是看著章嬙問:“姑娘是個有福之人,不如也在我這裡算上一卦?”
章嬙此時已經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不想多留下去,只是笑著說:“多謝先生好意,卻是不用了。”
她想走,青千卻不想。
青千拽著她坐下了,跟那先生說:“那你再給她算上一卦,若是準的話,剛才那事我就不追究了,若是不準,且小心你的腦袋。”
先生這次並沒有拿了龜甲,而是直接說:“姑娘不久將來,恐有兩難之事發生啊!”
章嬙坐穩了身子。
青千也正了神色,“兩難之事?什麼兩難之事?”
先生摸著兩撇鬍須道:“不久將來,姑娘生命中至親之人將會逝去,要舍誰救誰,全系姑娘一人身上,這便是兩難之事。”
生命之中至親之人,章嬙立刻想到此時正在戰場上的姜炁。
她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神仙,讓一個凡人算卦,且還信了他的卦這事有些可笑。可聽了這人的話,她心中卻不由自主升起惶恐,總覺得這個凡人似乎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她不由得想多詢問一些,可身體卻有些撐不住。
她此時本不該勞神的,青千打著看一下她被囚禁的地方以求找出她身上病症的理由帶她出來,實際上也不過是想帶著她散散心。
“好了!”青千伸手攔住她,“這事咱們回去再說!”
“可是,他說……”章嬙還想再問問那個算卦先生。
青千以不由她拒絕的強硬姿態將她抱在自己懷中,冷臉朝著那先生扔下了一錠金子,而後直接離開。
等他們離開後,一個平平無奇的算卦先生已經變成了黑魔護法蕭然。
他將金子在手中掂了掂,有模有樣的嘆氣道:“如今的世道啊,想要做些好事還真的是很難呢!”說著又笑著說:“也不知道這一腔深情的章一一,究竟會不會被她深愛的人溫柔以待。”
那邊章嬙被青千帶著離開,她還惦記著那個先生說的話。
“我得回去再問問,止青此時在戰場上,他或許會出事。”章嬙說話時帶著些有氣無力的哀求。
青千咬著牙,“你若是想算命,咱們去天外天找師尊,為何要信一個凡人。”
“可是他說我生命中的至親之人會有危險,我必須得問清楚!”
“章一一!”青千怒吼了一聲:“你冷靜一些好不好!”
章嬙被他吼住,一時失了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