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炁被問了來路,雖不好把真名透露出去,也不好一言不吭。
眼睛往章嬙那邊瞥了一眼,笑著說:“一青!”
瞧見她聽到這名字後紅了的臉,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這模樣似乎是出神的樣子,那鬼族瞅準了時機,手中白骨法杖變成一柄利劍朝著姜炁刺過去。
“啊……”章嬙驚呼一聲,“小心,他要偷襲!”
姜炁漫不經心看了一眼鬼族,慢條斯理祭出了擇卿,一併烏黑的長劍,與那白骨長劍對上的瞬間,直接將白骨長劍削成了兩半。而擇卿並沒有因此停下攻勢,在鬼族震驚的眼神中,刺入他的腦袋。
鬼族並非實體,而是魂體,因此這一劍倒也傷不到他的性命。
那鬼族反應過來後,急速向後退去,卻依舊賠上了半條性命。他本是打算直接逃出去的,卻是因為防護罩被姜炁加厚,逃到了邊緣處又被擋了回來。
他本以為今日必將隕在這裡,那自稱一青的人卻沒有繼續殺過來,而是收了劍。
這份氣度落在章嬙眼中,讓她喜歡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她自幼學到的都是些仁善之道,此時見著姜炁立於不敗之地,卻依舊願意放這鬼族一條生路,在她眼中,這便是英雄該有的氣度。
看著她這眼神,姜炁略微垂了垂眸子。
他心中想的卻不如她這麼簡單,有些事情,說上千萬遍也不如真實經歷一次來的記憶深刻。
他舒緩了身上的壓力,緩步朝著章嬙走過來。
此時其他看客已經露出失望的神色,這一青雖然厲害,卻是個蠢貨。那鬼族一開始能使出那種陰損法子,定然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此時他願意放人一條生路,人卻不一定領他這個情。
不過,實力強大卻傻得可以,這也是其他族人對著神族的一貫印象,因此他們並不奇怪,只是有些可惜這個實力強橫的人今日要殞命在此。
果然,姜炁剛剛走了沒兩步,那原本傷重的鬼族突然利劍一般朝著他衝了過來。
章嬙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震驚到根本說不出話,只是拿手指著姜炁身後讓他小心。
姜炁也看到了她的提醒,立刻閃身回防。
可惜他的動作依舊慢了一些,叫那鬼族在他腰側削了一塊肉下來。鮮血噴灑出來的瞬間,姜炁回手掏出擇卿朝著鬼族砍去,這一下直接砍斷了那鬼族的本命魂體。
擇卿劍身上的黑光隱隱一顫,那鬼族的本命魂體已經成了擇卿的滋補物。
戰鬥雙方有一方死亡,防護罩自行散落,章嬙直接跳到了裡面,伸手捂著姜炁的傷口,哭的不能自己。
看她哭的這麼慘,姜炁止不住有些心疼,想要安慰她兩句,又怕壞了原本的心思,只能咳嗽兩聲,勉強說了句“我沒事”,而後便暈了過去。
這場面倒是讓其他看客有幾分驚訝。
沒想到這一青竟然能有這份反應,想來日後這角鬥場又會有幾場好戲看!
角鬥場的僕從過來帶著“昏迷”的姜炁下去療傷,章嬙緊緊跟在身邊,路過外面大廳時,便看見一塊碩大的面板上,排名第二十八的位置上,增添了一個叫一青的名字。
她順著面板往上面看了看,排名第一的是一個叫尊者的人,第二是東來,第三是姜炁!
餘下的她還沒來得及看,姜炁已經被帶著去了一個小房間,她只能收回眼神,跟著進去。
這屋子裡面滿滿的血腥味,想來應該是個專門用來處理傷員的房間。
姜炁被放下後,僕從離開,有個穿著白色斗篷的人過來看傷,章嬙看了一眼他的手,左右手都有六個手指。
又聽他問:“怎麼傷的?”
章嬙沒回他的問題,而是先問了句:“您是醫仙六指先生?”
白斗篷聽見這話愣了一下,撩起斗篷看了她一眼,而後又放了斗篷下去:“是神族啊,最近這幾年,來這裡的神族可是不少了!”說完後也沒和章嬙搭訕,只是又問了句:“他這是怎麼傷的?”
見他不搭自己的茬,章嬙也沒說什麼。
“他今日和一個鬼族決鬥,那鬼族落敗,他饒了那鬼族一名,卻不料反被偷襲,受了傷!”說話時,她還帶著些悲憤。
六指卻是一嗤:“在這種地方講道義,果然是神族!”
章嬙被斥的面紅,卻忍不住反駁:“當時那鬼族瞧著已經沒了還手能力,難不成還要讓他去朝著一個沒了還手能力的人下手嗎?”
六指又是一嗤:“是啊,所以他秉持著你所謂的道義,變成了這幅模樣!”